此言亦落。
才当真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帐中顿时陷入混乱以及恐慌中,各族长、渠帅有的满脸惊诧,有的则面露疑色,有的甚至满是愤怒……
片刻后,杨千万面上陡然浮现满腔怒火,怒吼着:“马平,汝说什么?那强端算什么东西,我部虽然近年来实力不如以往,但所谓受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强端辖下部落不过数千余户,有何资格灭掉我部?”
“此言有理。”
“这必定是汉将为了诱使我军出兵相助汉军而故意虚张声势。”
“王务必不要中汉将奸计尔!”
杨千万一席话落,其余众羌渠也各自群情激奋的说着。
只不过。
此时氐王杨驹在关平此话落下后便暗暗观察着神色,眼见其面上依旧露出无比泰然之色,苦笑一声终究还是屈服了,只得连忙郑重还礼道:“马将军,您刚刚此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此话,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沉声道:“强端此人虽野心勃勃,但其麾下所部实力却弱于本王,只是碍于他依附曹氏,本王才一直未对他动手。”
“现在马将军您言强端将要灭我部,本王想不通。”
眼见着杨驹面露疑色,关平心下明白对方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节奏当中,接下来只要按照所规划好的步骤进行便是。
“氐王乃白马羌共主,实力当之无愧是最强,这一点不仅小将无异议,马将军也是多次提及氐王所部的势力。”
关平先是微微赞扬一番,随即才切入正题道:“再分析敌情之前,还请氐王允许小将的部众入内,小将要给您先看一些人。”
“哦?”
“何人?”
此话一出,杨驹神色微动,有些意动,连忙询问着。
“强端所部的氐人细作。”
一言落定,得到杨驹首肯,下一秒大帐外也是沉重的步履声蹒跚不停的响彻着,约莫片刻功夫后,刘伽以及十余位汉军士卒押解着将近二三十余名氐人探子入帐。
只见这部分氐人斥候面目上狰狞无比、鬓发也有些凌乱不堪,脸色布满着血迹,显然是在打斗中被捕获。
“马将军,这……?”
旬眼望着这些氐人探子,杨驹一眼便看出他们都是强端麾下的人手,却是有些惊诧于关平初来乍到就擒获了隐藏在自己部落周边许久的敌军探子。
“这些都是强端麾下的探子?”
虽已经知晓,但为了验证一下杨驹还是相问着。
“启禀氐王,正是如此!”
闻言,关平斩钉截铁的回着,并且将自己在前来营地的路途中是如何发现氐人探子,然后采取行动将之一网成擒,并无漏网之鱼的情况给告知。
这一番话一落下,帐中众羌渠纷纷失声,随之便一阵错愕的望着一旁的关平,面上满是震惊之色。
甚至有数位族长、渠帅已经在悄悄的议论着。
关平此人太强了!
“初来乍到便铲除了潜藏于我部四周的氐人探子,我率众清查了数月却也不过才剿灭了一小半的细作,此人能力当真不可小觑也!”
“怪说不得就连那曹孟德都对其忌惮不已,若再任由关平继续成长下去,未来曹营诸将能与之匹敌者恐寥寥无几。”
此刻,见证了关平的能力,饶是一向能力不俗的杨千万也沉静了下来,暗暗思忖着。
半响,关平命被俘获的斥候队长跪地诉说着:“氐王饶命,饶命!”
只是这氐人的斥候队长刚一开口便惊惧的哀求着。
“哼,要想活命可以,尔等需告知本王,近日来你们频繁调动驻军并且时刻监视本王的部落是何居心?”
“若不告知实情,休怪本王刀下无情!”
一记冷哼,杨驹面露肃杀之色,冷声道。
见状,此斥候队长先前早已被关平的严刑威逼利诱一番,现早已乱了心绪,哪还敢欺瞒,连忙如实禀告着:“启禀氐王,小人们是奉酋长之令日夜监视氐王所部的动向,若氐王有何变故便随时回返禀告。”
闻言,杨千万连续的抓捕氐人细作失败,早已怒不可遏,此刻亦是满腔怒火发泄而出,厉吼着:“为何要日夜不停的监视,强端那狗东西究竟有何谋划?”
一席怒吼,斥候早已被吓坏,只得胆战心惊的说着:“启禀氐王,具体军情小人也不甚清楚,只是好似听说酋长已有调集重军突袭氐王此营地所在的计划。”
“什么?”
“突袭?”
这一番话出落,杨驹、杨千万顿时惊诧大叫着,饶是他们在如何想,都想不到敌方实力弱于他们却会有暗中突袭的打算。
“此次当真失算了。”
听罢后,杨千万暗暗沉吟了一番。
随即,从旁的白马氐王杨驹面色依旧严肃,挥手道:“将叛贼探子打入大牢监押,待本王解决了强端之祸患以后再行处置。”
“遵命!”
号令传下,守护王帐的一队侍卫连忙拱手领命而入,犹如拖死狗般将二三十余名狼狈不已的细作给拖走。
对于这一切,关平也并未阻止,人虽是他抓获的,但如今涉及到白马羌主营地的安危,杨驹确实更有权利处置这些探子。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关平已经利用这部分探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想了片刻,关平屏退了刘伽于外等候,依旧平静的说着:“氐王,想必您如今也已经对现下所处的局势有了认识,强端既然能在主营四周布下层层探子监视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