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气再也不收,应予单手攥紧应巳刃的角连根拔起,堵住应巳刃疯狂尖叫的嘴,应予俯身轻轻缓缓的说,“还是那句话,你是小辈我让着你。另一只角,我就饶了你不要了。”

“应予,外面好像有人。”应桃说着到门前往外察看,兵器磕碰的清脆声响令应予顿生警觉,应予扑过去拉回应桃把她护住。利箭破门而入,应巳刃没来得及吭出一声被箭钉死在地上。

姚野带大队人马闯进来,弯腰捡起应巳刃的角就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看。“的确是驹跋鬼。”姚野说罢抬了抬手指,嫌应巳刃没死透让手下砍掉应巳刃的头。环视一圈,姚野命人掀开墙角的方桌。应予架起两个膀子把姐姐藏在身后,走投无路的朝姚野亮出獠牙。

“不许动她。”

“应予别管我,你快逃。”

应桃把应予往身后窗户口推,应予死撑着不动。姚野不以为然的笑笑,掐住应予脖子把他举起来。应予自认为现在的自己不算弱,可他丝毫无法挣脱姚野箍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这么一比应予才明白,最早相遇时姚夏燃对自己的种种凶狠威胁,全都是闹着玩的。

姚野死死扼住应予的x_i,ng命,“终于不再隐瞒身份了?区区一只鬼敢堂而皇之住在我姚家,谁给你的胆子!?”

“我给的。”

化作兽形的姚夏燃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前,涌进来的风吹开屋门,庭院里早已经血流成河。姚夏燃的身形动起来如刀光如利刃,抓伤姚野的手腕把应予救下来。

姚野太了解姚夏燃了,论兽形乌白没人能敌得过姚夏燃。姚野垂下被折断的手腕,不与姚夏燃正面较量,他难以置信,“带着黑金索还化形,你不要命了?”

“只是你们不敢,不是我不能。”姚夏燃松松衔住应予甩到后背上,应予搂住姚夏燃的脖子,小声求他赶快变回来。姚夏燃用脖颈轻轻蹭应予的脸,带着应予退出屋子,冲破包围飞身登上屋脊。

姚野在下面打了败仗一样挥拳叫嚣,“易成川杀你爷爷,禁林夺你父亲x_i,ng命,我乌白视驹跋为仇敌,姚夏燃你忘了么!”

姚夏燃的眼睛淡淡的瞥过去又收回来,低头舔应予胳膊上的擦伤,“那是你们的仇恨,与我无关。”

“杀掉他,我就还当你是姚家人。”姚野依旧没有放弃,可姚夏燃已经没了耐心,“一个姓氏而已,丢了也算不了什么。”姚夏燃跨过连绵无尽的屋顶朝城门方向逃去。

姚野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忽然爆发出声猛兽的怒吼,“连同外出的应时,把应家上下全部给我抓起来!”

这时刚赶来的传信兵小心翼翼到姚野跟前禀报,“启禀家主,北门外有人意图劫囚,被我们的人及时识破了。”

应予记得老神医说过,姚夏燃戴黑金索化形如同颈上悬刀,损伤和疼痛都非常人能想象。姚夏燃载着应予在城郊旷野昼夜不停的一路疾驰,应予揽着姚夏燃的脖子心如刀绞。

夜晚过去,当终于摆脱姚野人马的追捕,姚夏燃放心退回人形。两人躲进荒废的小庙里休息,没来说几句话姚夏燃就昏睡过去。

“对不起。”应予搂过姚夏燃的头靠在怀里,俯身埋进姚夏燃的胸口。

应予以为堵了太子的嘴就能隐藏身份继续平安无事,是自己把姚野的仇恨想的太简单。毫无防备的突然开始逃亡,应予才发觉除了身边疲累至极的姚夏燃,自己就只有怀中燧石和为匠的两只手而已。没有食物银两,没有可求助的亲友伙伴,身上甚至连把趁手的剑都忘了带。这样下去,自己不是又成了个累赘吗。

姚夏燃胸前越来越烫,应予冰凉着两只手慌乱的摸姚夏燃的额头和颈侧。姚夏燃发高烧了。

得赶快去找水,去找大夫。可坍塌的庙门外野草连天,四周廖无人烟。应予起来又坐下,握住姚夏燃的手把额头贴进他滚烫的掌心,声音呜咽一样絮絮打颤,“……怎么办。”

早晨初生的朝阳忽然不见踪影,温暖的四月朔风骤起。应予嗅到冷风中暗藏的杀机,抬头间冷箭已经从身后s,he出。应予没挪一寸,撑起肩膀挡住姚夏燃,咬牙抗下一箭。

方才还空旷的四野转眼被大群聚起的士兵挤满,应予搂着昏睡的姚夏燃像怀抱此生最重要的宝贝,直面利刃一人屹立于孤岛之上。

原来姐姐说的无所畏惧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啊,应予心想。迎着冷风他浑身的筋r_ou_骨骼绷的生疼,可他的心却被温暖的洪流冲刷而过,胀成了一片汹涌的海。

来人兵甲朽坏、武器参差不齐,不像姚野手下。他们不同于一般追捕者的盛气凌人,他们眼神愤怒,甚至有些悲伤。他们挥剑逼应予离开,“让开,我们要杀掉姚夏燃那个背信弃义的伪善者。”

应予凶狠的瞪着不断围拢逼近的人群,不动,不吭声。

小个儿和飞兼带人匆忙赶到,挤到最前面拦住大家,“兄弟们,不要信了姚野的挑拨!”

面前这二三百人就是姚夏燃被关在无渊牢的兄弟们,昨天姚夏燃抽身离开后劫囚计划败露。姚野索x_i,ng利用这群已经对姚夏燃失望的战士,说姚夏燃早就沉迷于享乐弃他们于不顾。战士们的怒火被煽动起来,姚野趁势放了他们,鼓动他们找姚夏燃复仇。

小个儿和飞兼的劝说转眼被淹没,姚野安c-h-a在队伍中的煽动者大声叫嚣杀掉姚夏燃。

战士们一声声控诉,“我们跟随姚夏燃出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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