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应予很快开始后怕。他看出刀剑司的人不是善类,担心因为自己一时气盛惹了他们给父亲带来麻烦。见父亲与那姓方的在前堂商谈,应予远远的躲在门外。
直到天擦黑房中只剩父亲一人时,应予鼓起勇气去给父亲道歉,晃晃悠悠刚翻过花圃被人勒住脖子一个猛子摔到地上。
应巳刃没了平日的伪装,把应予拖到墙角对着他一通暴揍,压低声音说,“不长脑子的瞎j-i儿废物,找了你一天原来在这儿躲着呢。大家都在忍,可偏偏是你在那么个节骨眼上出风头惹事。你知不知道自己险些给所有人带来杀身之祸!”
应予不与他争辩,护住小猫爬起来赶快往院子里逃。应巳刃面目狰狞在后面追,飞起一脚把应予踹倒在供奉圣器的祭坛边。
“休要放肆,我是你的兄长。”应予想要厉声呵斥又怕被他人听见丢自己的脸,软手软脚毫无还击之力。
应巳刃肆无忌惮的揪住应予的头发,“别在对你那岌岌可危的身份紧抓不放了,除了名头,你能为这个家做什么?铸剑身、识剑魂,甚至最基本的区分剑材,你一概不会,更别说外出打点生意,与人周旋。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豁出命的找燧石,而你却天天舒服的坐在屋子里发福养膘?!”
应予猛的捂住自己的又胖两圈的腰身,“你……你胡说。看起来我一无所有,但我有伟大的梦想。”
“只会说你n_ain_ai的废话!”
“我n_ain_ai也是你n_ain_ai。”
“给我闭住!”应巳刃捂住应予的嘴,“应家就该是我的,不该归你这个废物。我等不下去了,今日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我应巳刃要赌一把。”
应巳刃说着看向祭坛中央供奉的宝匣,把应予往里拖。
“让我们看看,应时在你我之间究竟会选择谁。”应巳刃说着举起宝匣狠狠摔碎在应予脚边,掰开应予的嘴将祭酒整瓶灌下。应予被浓烈的酒气冲的晕头转向,他挣扎要从满地狼藉中站起来时再次被应巳刃踹倒。
这时应巳刃忽然敞开声音装作吃惊的大喊,“大哥快放下宝匣,万万不可!”
路过的侍女被应巳刃的声音引到祭坛边,看见祭台中央的情形吓的惊声尖叫跑去报信,“老爷不好了!”
应予如惊弓之鸟一般手足无措,他哆哆嗦嗦的抱住头想要逃走却被闻声赶来的刀剑司人马团团围住。
“父亲我没有,是他……”应予慌忙朝走向自己的父亲解释,话没说完先打了个酒嗝。应时看了一眼地上倾倒的酒瓶和摔碎的宝匣,丝毫没有考虑第二种可能x_i,ng,推开应巳刃二话不说抡起巴掌扇到应予脸上。应予脑袋磕向祭台的石桌,撞的满脸鲜血横流。小兽从应予领口露出头,仰脸瞧着应予惨兮兮的脸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刀剑司的方青云正在为白天被应予耍弄的事窝火,他笑着对应时说,“百闻不如今日一见,应大人真是养了个出挑的好儿子。损坏圣器,是大罪。”
“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请大人先不要下定论。”
看见父亲躬身求情应予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转瞬熄灭。应时接着下令,“把应予关起来,今晚的意外我们应家配合刀剑司查清楚,随后一切听凭发落。”
第4章 祸事
应予即刻被投入地牢,黑洞洞的y-i-hi牢房里他小心翼翼缩在墙角,惊恐的盯着对面墙壁上一只巨大的多脚虫。他结结巴巴的小声念着从杂书上看来的祛除厄运的咒语,整整一个通宵没合眼。
无论是看守还是送饭的侍女,应府上下无人愿意给与应予的过多的同情,他们反而对应予的软弱表现出明显的不耐和厌恶。除了一人——应桃。
黎明时分应桃背着父亲溜进地牢,“应予。”应桃的手从送饭的小洞里伸进来寻找应予,应予迟疑的从墙角挪出来哆哆嗦嗦的握住应桃的大拇指。应桃什么也没问,言语里仍然带着笑意,“别害怕好么小哭包。”
应予眼圈红了红,“……不是我。”
应桃沉默片刻,“只要你这么说,我就信你。”她接下来的决定迅速而又果断,“你听我说,从天亮开始就要换刀剑司的人看守你,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一会儿门一开你就跟着我往外跑,我安排好马车接应你。先去深山里躲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我接你回来。”
“我不去。”应予猛的松开应桃的手,“逃了就是罪人,我相信父亲会给我清白。我不要离开家,我不会让应巳刃得逞。”
“听我的话,这次的事不是平常。刀剑司的人从来对坏他们陈规旧俗的人处罚严苛,现下情形比你想象的凶险许多,就连父亲都不得不忍让屈就。只要你人好好的,丢的东西迟早能再抢回来。”
“我不走,我就要在这儿等着。”
“应予……”
应桃话没说完被外面的动静打断,她的贴身女仆慌慌张张跑过来拉起应桃就往外走,“快,应巳刃的人好像要过来。”
“应予你等着,姐一定救你出去。”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应予抿紧嘴唇逞强说,可门另一侧已经没了回应。他使劲揉揉眼睛,手指敲墙打节奏对自己鼓劲,他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单在这监牢里,“我还有小猫咪呢!”应予把头埋进黑色小兽怀里,有点不好意思。
安安静静窝在应予领口的黑色小兽自始至终打量着应予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