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璘这一次回到元歌山庄心里明白有多凶险,也明白纸里包不住火,自己回到山庄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少庄主元无极知晓。
所以张璘并没有拦着王二狗去“喂牛”,这功劳让别人得去和让他得去没什么区别,好歹他还给了自己一碗饭吃。
张璘拥有在元歌山庄的所有记忆,他记得那条流浪到外庄的小黄狗,他记得内庄那个经常和自己互开玩笑的胖子,他记得外庄最有学识的老学究,也记得小姐丫鬟们的婀娜身材。
他记得,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张璘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他最好能够猜出少庄主会怎么对付他,暗里可以用的下三滥手段数不胜数,这段时日,他别想好好睡一个安生觉了。
吃饱喝足,张璘看了眼脸上笑容僵硬的王二狗父母,这两个人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今天陷害他,应该也心有愧疚吧。
外庄的人,谁敢得罪元无极?
张璘对着二人鞠了一躬,一碗饭的恩德,他应该感谢。
往后,恩便是恩,仇便是仇。
张璘从王二狗家走出来,他出门的时候往牛棚的方向望了一眼,王二狗确实在喂牛吃草,一把干草硬塞在老牛的嘴边,老牛吃得有些不顺畅。
王二狗果真是去喂牛了?这么说来,他没有向元无极通风报信。
张璘长舒了一口气,他有可能暂时还是安全的。
推开王二狗家破旧的木门,张璘迈步跨了出去,王二狗喂牛喂了小半个时辰,张璘吃饭也吃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底,张璘心中还是有一丝侥幸,他宁愿是元无极早早地发现了他的踪迹,而不是王二狗去告发的他。
既然王二狗在喂牛,那就当他什么都没做吧。
在张璘离开王二狗家之后,在牛棚里的王二狗颓然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他把干草狠狠塞进自己嘴里,咀嚼起来。
这草,真他妈难吃。
张璘朝着那条通往内庄的大道走去,现在对他来说,越显眼的地方就越安全。
然而张璘没走几步,一支箭矢便从不远处的屋顶激射而来。
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洞穿他肩膀的那个弓箭手,出手稳准狠,经验老道。
张璘一路小心,早有防范准备,他身体微微一侧,顺势抓住了那根飞来的羽箭。
游戏中的敏捷可不是白加的。
箭矢连珠而发,又有两支激射而来,张璘使劲跃开躲避,同时在空中转身,将手中的羽箭朝着身后冲来的蒙面人全力扔去。
以张璘现在的准度和力量,把羽箭扔出去只不过是吓唬一下来人,根本起不到杀伤对方的作用。
陆续有蒙面人从四面八方走出,这光天化日之下,元无极依旧敢这么嚣张地动手杀人,这些打手很明显没有之前准备充分,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临时得到消息的元无极仓皇而来,万分震惊。
虽然蒙了面,但是任谁都能一眼认出元无极的身份,那身华贵的紫金衣衫不是谁都有资格穿的。
元无极出声问道:“你,是怎么从封魔殿逃出来的?”
张璘冷哼一声答道:“再严密的牢房也会有破绽,怎么,我逃出来,让少庄主睡不着觉了?”
张璘的态度极其强硬,这让元无极有些诧异,他怎么也不明白这外庄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狗奴才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有立场。
在元无极准备挥手让人围攻的时候,张璘抬起手说道:“别着急,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非得杀人?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你所有事情烂在肚子里。”
元无极摊了摊手说道:“我也不想把动静闹大,可只有死人才能真的闭嘴,相比较起来,杀一个外庄不听话的奴才,要比那件事的影响小很多。”
张璘叹息一声,是啊,外庄的人对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山庄权贵来说不是人,是畜生。
杀一个外庄的人,随便找一个办事不利的理由,虽然会有执律长老对整个事件进行彻查,但死无对证,顶多让元无极受个一年半载的苦来稳住外庄的人心。
现在元无极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表露,就是连这些苦都不肯去受,让人冒充匪徒杀了张璘,一了百了。
只要能这样杀了张璘,他元无极就什么责任都没有,外庄人不能说三道四,执律长老也无可奈何。
在他们看来,张璘弱不禁风,杀他简直太容易了。
现在的张璘,只能用拳头和他们讲道理。
一个蒙面打手率先冲了上来,他们对张璘的认知还停留在那个雨夜,那个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的老鼠。
嘭!
一个人的身体重重地摔了出去,不过不是元无极想像的那样张璘会被一拳打趴下,摔出去的是他的那个狗腿子,张璘什么技巧也没有使用,单纯的一拳,就将对方砸飞出去。
张璘的力量让元无极倒吸了一口凉气,几日不见,这爬虫的能力竟然突飞猛进。
元无极猛然一抖衣袖,便要作势前冲,然而他身边的一个蒙面打手却拦住了他,蒙面打手对元无极说道:“少庄主,您不能出手,您专练的无极功痕迹太重,容易被执律长老看出来!”
元无极重重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那个拦他的人,“谁说本少要用无极功,我修炼这么多年,单凭力量还杀不了一个废物?”
元无极猛冲而上,右掌朝着张璘面门探出!
劲风扑面而来,张璘不敢大意,对于修习过武道的人来说,他这种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