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徐福跟张钧蜜打了个招呼后,便借着去餐厅吃饭的原由,溜出了酒店。
走在街上,看着到处耸立着的高楼大厦。徐福内心一阵悸动,这悸动中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陌生感。
离宫别馆,亭台楼阁,渭水涛涛,长城万里,始皇安在?
万般思绪,犹如那万丈红尘,从徐福的记忆深处涌现而出。
站在中原大地的原点,徐福一下想起过往之事。
“不过触景生情罢了。”他自言自语道,转身刷了一辆共享汽车。
“骊山北麓。”徐福淡淡道,顺手往导航仪一点,定在了“临潼”的位置。
徐福安静的坐在车内,此时的他内心有所波动,这是他自重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情绪波动。
这波动源于他晚上要去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埋葬着他所要的筑基丹,也埋葬着一位曾经相识的故人。
筑基丹是他亲手所炼,交予这故人之手。这故人告诉他,丹药他只吃一粒,剩下的会放于骊山的坟墓之中。
当车子经过一处山脚时,徐福暂停了下来。
“华清宫?”徐福呢喃道,打开车门。
“年轻人,天色已晚,早已闭宫谢客,请回。”山脚一处宫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朝徐福喊道。
“哦,谢谢提醒,我明天再来。”徐福讪讪道。
幽暗的夜色,通往华清宫的山道上有一身影闪烁,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徐福。
“我徐福要去之地,从无返回之理。”徐福嘴角上扬,神情得意。
骊山乃秦岭支脉,由东西秀岭组成。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
其身长二三十里,高约莫千米。
而这华清宫建于骊山之上,背山面渭,倚骊峰山势而筑。颇为符合风水之理。
徐福行了一路,倒是未见有丝毫活人。
如今这华清宫乃是旅游景点,也就白日时有人管理。看管者大多是俗世的凡人,一到晚间他们便会关门回到山下的霓虹世界去,独留几个保安驻守山脚入口处。
迎着山中吹来的丝丝冷风,徐福朝那秀丽的宫殿群而去,他抬眼看去,宫殿内似乎有几缕微弱的灯光在频频闪烁着。
终于,他来到了那大殿外,只见那大殿上方一巨大的牌匾上写着“华清宫”三字。
“这里面有住人?”
徐福瞬间就看见宫殿内那微微晃动的灯苗,以及两股差别巨大的气息。
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外来人,站在宫殿外的栅栏边,这里四面通透,下面青松翠柏层层叠叠,细闻山间,有淙淙水声,环境清幽。
面对眼前美景,徐福深吸一口空气:“这空气真甜,比南华市的甜多了,不知道这里的月亮会不会也比南华市的圆?”
一番感慨后,他回过头看着那大大的牌匾:“高高骊山上有宫,朱楼紫殿三四重。”
忽听得“吱呀”一声,那华清宫的大门打开一个门缝,一儒服打扮的小童迎出:“来者何人,何故深夜造访。”
“我乃南华市徐福,道上往来兄弟皆称我作南华酒徒。”徐福朝小童挑了挑眉道。
童子先是一愣,然后面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先生稍候,我去通报。”
“老师,门外有一先生,道貌非常,不知何缘由来得山上。”小童朝门内喊道。
“来者可通姓名?”说话者声音通透。
“南部省区,南华市徐福,自称自己是南华酒徒。”小童答道。
进殿后,徐福看了一下,里面的布置简直粗鄙的不像话。就正中的位置上摆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位老者骑牛的景象,徐福估摸着这画的应该是老子。墙壁的四面则是简单的刻画了四只动物,有龙、虎、雀(凤)、龟。想必是道教的四灵图,是宫观常见的图案。
倒是眼前的一老一少让徐福眼前一亮,那之前问话的小童长得煞是可爱,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晶莹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极有灵性。
而那老者身着一素色道袍,相貌平平,眼睛清澈,平庸之中带着一股道门中人特有的清幽之态。神情从容沉静,颇有魅力。在一旁,一言不发。
徐福笑了笑:“不知大师高名,仓促经过,如有打扰,还望见谅。”
“我姓姜,单名一个问字。居士如此年轻,竟自称南华酒徒,想必也是风雅人士。不像我等山野闲散之人,不堪世用。只得隐居于这荒山野岭,苟活于世。”老头悠悠道。
“这个人在灵气稀薄的地球之上,竟能修到化魂期,想必来头不简单。但是讲话却是文绉绉的,一副淡然、无害的样子,倒是像那隐居的儒生。”
徐福瞬间对眼前的老者产生一丝好奇。
“姜大师过谦了,这华清宫可不是荒山野岭。”徐福说道。
“此话怎讲?”
“此处南依骊山,北临渭水,又有那温泉水相伴。正是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居士似乎是懂得风水术。”老头问道,心中却是好奇,只因面前之人过于年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小童听着两人的谈话,表情怪异。他可是从未见过能有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可以和自己师父如此平淡的聊天。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眼见夜已深,徐福起身朝老者道,“时候也不早了,今冒昧打扰老先生了,改日再来拜访。”
“居士客气了,天色过晚,居士如居所遥远,可以就此休息一晚无妨。”老者淡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