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艰难的想要开口说话,被秦慕童给拦下了。
“行啊!”秦慕童面色淡定的道,“雷爷爷,郑叔的话您也听见了,这好歹也是郑叔的一番心意,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就照郑叔说的办吧!我奶这身子骨是有些不好,去年这时候还晕过一回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您帮我奶好好看看,咱有哪里不妥当的就治,不怕花钱!郑叔那儿要是不够,我们自己家出也行!”
秦慕童知道,老太太肯定是想开口拒绝郑红星的提议。
可凭什么啊?
郑家人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总是要搅点事情出来。他们平时自己在家里怎么搅和,那不关她的事儿,她也管不着。可是现在,他们竟然都在秦家的院子里闹开了,还是在年三十这么重要的日子里,那还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秦慕童话音落地,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开口说话。
不少人心里都齐齐闪过同一个想法:这秦家丫头可真狠啊!
郑红星说什么花钱给老太太买补药,那分明就是客套话,人家就是等着老太太开口拒绝,然后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他面子也有了,钱也不用多花,多划算的事儿啊!
现在倒好,秦慕童一口给他答应了下来,倒是让郑红星这次非得大出血一次不可!
而且看样子,秦慕童这次要敲郑红星的,明显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没瞧见人家把老太太去年晕倒了的事情都拎出来说了吗?
而说起老太太去年晕倒的事儿,记性好的人很快就想了起来,当初好像也是熊小芬跑到秦家来闹,不知道怎么的,把老太太给气晕了!
敢情秦家丫头这是在翻旧账啊!
那这事儿就是郑家不在理了。
哪有郑家这样做事的,年年都在新年的时候跑秦家来闹一回啊?
难怪秦家那小丫头跟他们郑家过不去呢!
老太太没想到秦慕童会这么说,她老人家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便不再开口,显然是把这事儿的决定权全都交到了秦慕童手里。
郑红星也没想到秦慕童会突然出头,可他大话已经放在前头了,这会儿再想收回去当然是不可能的。
郑红星脸色有些僵硬的道:“童童说得对,韩婶儿的身体是大事儿,可千万不能疏忽了。雷叔您就放心大胆的给韩婶儿看看,该开什么药就开什么药,千万别省着。我既然说了药钱由我们郑家来出,那就不可能出尔反尔!”
说着,郑红星还阴恻恻的看了秦慕童一眼。
他这分明是对秦慕童之前说的话不满了。
现如今,在郑红星心里,秦慕童的讨厌程度怕是已经成长到和郑方义并列的地步了。
只是郑红星到现在为止也没还有摸清楚郑方义在外头的底细,他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彻底舍了郑方义这个侄子。
所以,在没有确定郑方义的真正价值之前,郑红星还不愿意郑方义,以及秦家祖孙闹翻。
要不是因为这个的话,他也不会在被秦慕童给怼了之后,还继续咬牙给老太太出药费。
雷大夫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啊。
他一看就知道,这秦家和郑家看起来亲如一家似的,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呢。
可那是别人家的事情,只要有人肯掏钱,那他当然也乐得多开些贵重的好药,这样他的赚头也更多一些嘛!
而且他可不是什么黑心医生,他也不会乱开药,那全都是为了老太太的身体着想嘛!
“那行,回头我开张方子,童童去我那儿拿药吧。”雷大夫笑呵呵的道,“你奶这身体啊,一个呢,是有些虚。我给开个中药方子,一副吃三天,连吃三副,然后我再给你奶把个脉,看看到时候要不要换个方子。”
其实老太太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太过劳累,这经年累月堆积下来的毛病。郑家人的闹事儿,顶多也就是个引子而已。
没有郑家人的这番闹腾,老太太身上的毛病还会继续隐藏下来。等这些毛病真的来个大爆发的话,那老太太怕是才真的扛不住呢!
不过这个雷大夫就没说出来了,免得到时候郑家要是不肯认这药费,那他上哪儿讨债去啊?
秦慕童想的却不是这个。
照雷大夫这说话来看,老太太这身体,可就是个长期治疗过程啊!
她倒不是怕麻烦,问题是她们寒假过后,就又得回县里去。到时候,老太太隔三差五的就要换个药方什么的,就太不方便了。
总不能每到换药方的时候,就送老太太回来一趟吧?
那也太折腾人了!
不管是让老太太自个儿搭车回来,还是让忙着学习和工作的秦慕童和郑方义送她老人家回来,这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要说因为麻烦就不给老太太治病了,那就更不行了。
秦慕童没有解决的方法,干脆直接问道:“雷爷爷,我们在家过了元宵,就得去县里了。到时候,我奶可能不是很方便来找您换药方子。您在县里有认识的好大夫吗?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介绍一位县里的好大夫给我们,到时候我奶要换药方子的时候,也更方便一些。”
周围人全都眼睛一亮。
果不其然,这秦家祖孙过完了年,还是要回县里去住啊!
啧啧,他们要是也能有这好福气,那可真是让人做梦都能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