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龙气,轻吟不绝,祥云蔼蔼,华光百丈。
第三重龙台显世,让龙台诸帝们面色一变,随即神情复杂的,望着这一位中兴大越的宣宗皇帝。
阴世之中,所谓名分固然重要,却也不是不可逾越的。
所谓一点魂灵入冥土,阴世中最重的,还是毕生功业,一世功德。
宣宗于大越皇权衰微之际,只手挽天倾,再度确立方氏皇权。为帝主政其间,重民生轻税赋,延续大越气数,可谓有再造大越之功。
得此大功,有此高位,也是应当应分!
荀少彧坐于龙庭至高,注视着徐徐,踏入宫围的宣宗皇帝。
此刻的宣宗皇帝,龙脉气数加身。其身心每时每刻,都与龙气交感,威势以几何之数上升。须臾之间,宣宗龙气之盛,俨然可与太宗皇帝比肩。
宣宗顿身叩首,道:“孙臣,上拜皇祖!”
龙台诸帝、周天鬼神,目光齐聚于宣宗一身。
宣宗煌煌天子气,犹如七色宝盖一般,华华宝光,烁烁如琉璃光焰。
这,即是一朝天子的根本之气,一身功业之证。
有着如此功业,宣宗之名彪炳千古,其一身龙气之强,也就可想而知了。
荀少彧颔首,缓缓开口:“尔自登基以来,一十三载兢兢业业,振兴社稷江山,有此之功,有此之德,朕心甚慰之。”
宣宗皇帝微微垂首,默默听着太祖之训。
纵然宣宗龙气堪比太宗,但龙庭之内祖龙至高,把握阴阳,唯吾独尊,其一贬一谪尽于祖龙一念。在大越阴庭中,作为太祖皇帝的荀少彧,有着无与伦比的威能。
荀少彧伸手,道:“如斯功业,千秋传唱,万载不衰,当立太宗之下,高居诸帝之上……位列诸帝第三位。”
此时此刻,第三重龙台,诸多宣宗一朝的妃嫔、皇子,屹立于龙台一侧,静待着宣宗皇帝的归位。
“臣孙,尊奉帝旨!”
龙吟长啸,宣宗步履之际,一缕缕赤龙帝气浮动。
荀少彧面带笑意,个中心思内敛,藏着千百心绪。
大越龙庭已历,太祖开辟,太宗盛世,高宗守成,宣宗中兴的四个时期。俨然已是达至巅峰,进无可进,有盛极而衰,衰极而盛之相。
除非百载之后,再出一位中兴之主,否则大越国运绝无二百之数。
而大越二百载气数,于荀少彧而言,也只为聊胜于无。但是,若想谋求至高阴天子业位,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这一方世界,徒留无益矣!”
有着太宗、宣宗二帝,镇压龙庭大运,荀少彧也能放心,专注于主世界的上元礼了。
毕竟,荀少彧成龙成蛇,就看上元礼这一役了。
…………
主世界,
烨!
自回转主世界,荀少彧一中苦修。苦苦磨练武道,只待着一鸣惊人的那一刻。
轰——
轰——
荀少彧赤裸上身,筋肉起伏似如岩石,一记直拳横推,一尊尊金人像乱颤嗡鸣,寸寸缝隙自拳劲徐徐蔓延。
这一十二金人,自动添补的练功器物。每一尊的拳劲承受,都是原铜人像的十倍。其采取的材质,其坚韧程度,也远在黄山铜之上。
以大筋若弦,用脊骨作架,荀少彧周身嘣嘣直响,一式式牛魔大力拳法横推八方,招招都重若千钧、万钧不止。
一十二尊金人像,在荀少彧霸烈刚猛的拳劲中,一如雨打芭蕉,铜音颤动不止。
荀少彧拳影重重叠交,面目赤红着。若非太乙之金,极有灵性,并非凡俗之器物可比。本身材质非同寻常,强度堪较百炼之兵,稍一锤炼就是一口利器,质地尤为超凡。
这些金人像,早就在荀少彧,那一道道力贯万斤的强横拳劲下,给生生拍成一块块的金饼。
然而就算如此,这些金人像于荀少彧的每一拳下,都会被震下稀疏的金粉。金粉稀稀疏疏,徐徐洒落当空。
“十一炼……”
荀少彧眸光烁烁,周身骨骼一十一炼,有十数抽筋拔骨之苦,一身骨骼打磨极致,勘入二九之数,堪比十炼之兵。
是打磨肉身之境,一九之数只是基础中的基础。一朝踏入二九之数,肉身臻入极限,非十炼、百炼之兵,伤之不得。
荀少彧臻至一十一炼圆满,举手投足即可力贯万斤之上,堪比之辈,其浑身似铜铸铁灌,有着铜皮铁骨钢脏腑,武力于荀氏年轻一辈,亦为少见。
炼到百炼纯熟,荀少彧周身也似蒸熟了一般,泛着丝丝白气。
“吼……吼……”
模模糊糊间,荀少彧仿佛触摸一线契机,浑身犹似熔炉般,气血不断涌动翻腾,一十二炼从未有这一刻,近在荀少彧的眼前。
轰——
金人像骤然崩开,一道浅浅裂口。裂口自前胸,微微下划一道曲线。
荀少彧缓缓收手,稍稍蹙眉,看着金人像上裂痕缓缓愈合,绽绽金黄一如往昔,呢喃自语:“还是,差一些火候……”
这一具金人像,是测量大拳师的器具,就是寻常宗师级数的大高手,也休想一拳将之轰碎。
除非荀少彧肉身三十六炼,圆满四九之数,炼就一身不坏金骨,才有这资格崩碎太乙之金。
“果然,这肉身九九之数,八十一炼功夫,一炼一重天地。也不知道白虎记忆中的那‘人’,是如何炼就,证就天人的?”
从白虎记忆中,得知这一重境界,让荀少彧的眼界,开拓了不知几许。
而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