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铁骑,将呼延明四面围住。一柄柄青铜长矛,一面面黑色披风,一百铁骑为一方阵,简直如山如林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哈哈哈……”
呼延明蓦然大笑,粗破的衣衫,在他那魁梧的身躯上,显得有一些散乱。
多日以来的围追堵截,呼延明固然有一些精神萎顿,但精气神尚在巅峰,也不惧这些大军的绞杀。
“荀人屠……荀人屠……”
呼延明大声呼喝,舌绽道道雷音。
让道道雷音炸响半空,一如春雷轰鸣。
“老子呼延明在此……”
“老子呼延明在此……”
“你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吗?恰巧,老子也想要你这小儿的命,以祭吾族人之灵。”
“你若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咱们不妨真刀真枪,一决定生死……”
“一决定生死!!”
呼延明修为高深,血脉臻达小成极致,浑身气血似如蛟龙一般,开声吐气都带着铮铮雷霆。
“胜者通吃,败者死无葬身之地!”
气血似狼烟灼烧,呼延明眸光开阖之际,精气狼烟滚滚,直破头顶云霄。
小成蛮体极致的他,在经过数日的生死磨砺,俨然有了一丝大成气象。
噗通!噗通!!
心脏一伸一缩,激发起蓬勃的心血,让呼延明的面色愈发红润。
肉身渐渐蜕变,一缕缕血脉力量,蛮横的淬炼着他的周天百骸。
呼——
呼——
呼——
狂风猎猎,催动枯树桦杨,呼延明强壮的身躯,矗立于狂风飒飒之间,双手微微虚握着,一如一头凶狠暴戾的兽王,俯瞰着眼前众多‘猎物’,大有择一而噬之态。
强烈的凶威,刹那间覆盖周匝,如同一只大手,狠狠遏住咽喉一般,令人不绝窒息难耐。
荀少彧蹙眉,遥遥眺望着呼延明。
尤其是听着呼延明的困兽之语,他面露嗤笑,徐徐摇头,道:“幼稚!”
在荀少彧看来,两军交锋,各施手段,各较韬谋!
如今,是他手握重兵,占据绝对优势。又有一千多血煞级数的骑兵在侧,兵锋无可匹敌,凭他一介蛮人,自己何必上前打生打死,逞得一时之能。
只待他一声令下,麾下大军俱动,万刃刀枪齐发,不要说他一个小成蛮体,就是大成级数的蛮体至此,也能一并砍成一滩肉酱。
何必舍身冒险上前,争一薄名虚荣。
虽然荀少彧自信,自己一只手都能轻易镇死,只有区区小成蛮体的呼延明。
但,这到底不值得,荀少彧自家亲自出手。
呼延明狂暴的气息,如同烽烟一般,充斥着非同寻常的侵略性。
“吁!”
“吁!”
“吁!”
一匹匹黑龙驹不安的扭动着马躯,源自上古黑龙的一丝血脉,让他们对于威胁的直觉,有着异常敏锐的感知。
此刻此时的呼延明,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其一举一动间,都带着赫赫凶残,甚至凶性渲染之下,隐约有一抹深沉红色一闪即逝。
让上千匹黑龙驹,都心惊肉跳的凶性,在他周身几乎凝聚成一片黑云。
传自上古血脉的诡谲力量,不着声息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老子的命就在这里……荀氏小儿,你有本事来拿吗?”
他眸中闪烁的凶狠恶意,咧着白森森的牙齿,狠狠盯向军阵中的一角。
“荀人屠……荀人屠……”
感受军阵之中,那一丝武道强人气息,呼延明怒目圆睁,开口狂呼不断,毫不遮掩自身的恨意。
荀少彧的人屠之名,是实打实的,屠戮上万蛮人得来的。冤有头债有主,这方圆万里以内的蛮人诸部,大都折在荀少彧手下。
这蛮人一度的盛极之况,也是由荀少彧而始,逐渐有了衰败之势。
族恨!
两万余众的族人,如今还能剩下几何几许?
家仇!
如今呼延明孑然一身,从一方大部落的首领,落到现在的仓皇狼狈,可是荀少彧一手为之。
数以万计的族人,惨死在荀少彧屠刀之下。呼延明若非是绝情绝性之辈,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忘却,这刻骨之痛,撤心之恨的。
有着家仇、族恨在身,这股子恨意,当真比天要高,比地还厚,比海更深!
望着滚滚黑雾,荀少彧大手一挥,道:“上弩,”
“杀!”
一名名骑兵,右手放下铜矛,左手抬出一架架神臂弩。自背后箭囊中,掏出一根根精铁弩箭,箭身铭刻符篆,白森森的银色箭头,余有一节一寸一厘的倒勾,
一千骑兵,一千架神臂弩,这般千箭齐发,就是一般宗师人物,也要饮恨当场。
神臂弩冠之‘神臂’之称,挣开弩弦就有千斤力道,非力量惊人之辈,不能用之。
就是武道第一境,开始的武人,面对一支神臂弩箭,也毫无反抗之力。
这也就是骑兵,都是百十无一的精锐,更是炼就血煞的强兵。如此才能人人拉开神臂弩,充分发挥惊人的杀伤力,但也仅仅只能射出三轮箭攻。
簌!
簌!
簌!
神臂弩不断簪射,但见一支支弩箭,闪烁着森白寒意,射向中央的呼延明。
神臂弩射程有三千六百步之多,其劲道之强悍,可谓各类弓弩之中的名器。论起杀伤力,自然极为的惊人。
呼延明大吼一声,全身肌肉鼓起,眸中划过一缕幽蓝,脚跟一蹬,身形如炮弹出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