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石镜吞吐源海,每一个吞吐涌动,都让源海波澜更甚。
源海巨浪激荡,世界本源在竭力的抗拒着石镜的吞吐,只是石镜在的执掌下,任凭几重巨浪高起高落,都难以动摇石镜的掠夺。
只见石镜的每一次吞吐,都引得源海的剧烈反抗,一次次潮汐拍打着镜身。只是石镜本身的材质,远远超乎寻常的神兵。因而任由潮汐锤打镜面,也无法在镜面留下一丝半缕的痕迹。
镜身之中,那一尊漠然冰冷的目光,一如天地大道般无情无性,高高俯瞰着源海的涨落沉浮。
“果然,这是天赐的大机会,若是没有这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异象,作为吾的掩护。只怕石境一入源海,就会被几尊与道相合的天仙至尊发现。”荀少彧寄托石镜中的一丝精神念头,望着眼前源海的沸腾,由衷的感叹着。
“以天人近乎莫测高深的法力神通,一旦被他们发现,也就几乎确定了吾的结局。”
“如今几大天仙分神他顾,正是吾以石境为骸,掠夺世界本源的大好时机!”
荀少彧心头乍然掠过这一丝念头,目光沉寂的祂,看向茫茫的源海尽头。
在源海最深之处,有六尊盘坐着的伟岸身影,千万载不动,在茫茫源海中显得极为明显。六尊伟岸身影姿态各异,演化着各家道法经意,其中最为玄妙莫测的一尊身影,赫然就是仙道第一天仙,那一尊小有清虚天王君祖师。
石镜固然不断劫掠着源海中的世界本源,每一次吞吐都是难以计数的天地精粹,被石境一并鲸吞化为石镜的养料。但有着那六尊伟岸身影盘坐天地,镇压着七成的世界源海,源海的潮汐看似涨落频繁,也只得撬动些许世界本源的边角,这已是荀少彧所能做到的极致。
六尊天仙大道镇压世界源海,寄托于虚空天道的根源烙印。只要六道烙印存于源海,就能让所有觊觎世界本源的修行人自食恶果,源力大潮之爆发下,能保存自身的都是屈指可数。
因此,荀少彧利用天地本源沸腾,扰乱了众天仙的视线感知,但也不敢用太过剧烈剧烈的手段,掠夺仙道世界的世界本源。
否则,若是出手太过剧烈,引得六尊天仙目光倾注,荀少彧就只能忍痛放下一切,遁出仙道世界的疆域,逃亡于虚空万界了。
就这一丝半点的撬动下,这一方石镜本身,仍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恢复着镜身,任意一次的吞吐淹没,都会有数十、上百道裂缝弥合。
身上弥漫的气机,似乎逐渐的低沉,镜身数千道碎痕的弥合,让这一尊隐约踏入天人之道,其强横莫测的气息牢牢束缚着四周。
“吞噬吧,尽可能的吞噬吧,一方青敕世界的本源,可不多见啊!”
朦朦胧胧中,发出一声长叹,沉浮于源海中的石镜,镜身上浮现的道文愈发繁复。
…………
仙道世界,
一方玄妙之境地,宫阁中道韵流转,仙株奇葩横生。
几尊至尊人物盘坐在蒲团上,身上散发的气机交织,演化成一朵朵金花玉叶垂落。
这一方玄妙境地,是超然于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奇妙所在。
由着六尊天仙大道中人合力开辟而成,沾染几尊天仙大道气息,非天仙中人不得其门而入。
先前声势浩大的异象,让几尊天仙中人豁然警醒,由王君祖师敲响聚仙宝钟,当世天仙至尊们一并赴会。
能引动天地异变的人物,就连天仙也不得有丝毫的小觑,都是从上古走过来的人物,焉能不知道那类人物的可怕。一旦让那类人得了时机,秉承天命气数在身,就是天仙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天仙们已经镇压此世太久太久了,这一方天地的秩序规则,已然平衡了五、六千载之多。因此毋论佛、道、魔三家中的哪一家,都不期望再有一个跳出棋盘的棋子,脱离了他们这些至尊的掌握,扰乱了天地纷乱的大局。
王君祖师缓然开口,道:“诸位,天地突生成异象,看来此世又要多事了。”
“天地生异,必是有大孽出世,扰乱天地纲常秩序,亦可能为大贤大圣出世,得教化功德无量无边。”
这一位小有清虚祖师,作为仙道世界第一尊天仙,虽然世间的几尊天仙人物无有高下,却也是实至名归的众仙之首,说话的份量自是非同一般。
都是身历无数劫数的人物,惊天地、泣鬼神的异象,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这些证道天仙之人如何会不清楚。
只是因为不清楚始作俑者的性情良善,他们才会更感棘手。
若非天机震动偏移之下,几尊天仙中人纵然法力神通浩瀚无边,都难以算出真正的方位。即使六位一起出手,也难以堪破天机,达到过去、未来尽在一念之中的地步。
否则,那引动天机变换者,早就落了众天仙的手掌中,成了一具提线木偶般,任由天仙们的想法摆布。
以此世天仙的全知之道,是寄托虚空本源得来的,只要屹身当世,就是一尊近乎全知的天仙祖师。然而虚空本源变动之下,一身的修为骤然削减,再也不复全知之态,与主世界的真正天人多有不如。
其他五尊天仙中人眼睑低垂,佛门二尊、魔门天子默然不语,道门三祖中的青童、紫虚二位若有所思的颔首点头。
青童君道:“贫道即刻下传法旨,敕令道门所属弟子门人,遍寻天下名山大川,不信寻不到此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