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高大的宫宇,亭台楼阁林立,一尊尊身形魁梧的人族甲兵人影憧憧,虽无天州大庭氏人间天庭一般,巍峨雄伟的气象,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神异。
人王殿之中,人王魁隗氏眸光流转,掂量着手中的人王神敕,若有所思道:“在这一元会,三清宫的名额竟会有三个吗?”
这一道人王神敕,一连跨越数座大州,方才落入人王魁隗氏的手中,其中蕴含的人王气机犹自不散,带着丝丝缕缕人王道果圆满的神韵。
而这一尊人王魁隗氏,自接下这一道人王神敕的那一刻起,感受着其间玄之又玄的气息,就如第一人王大庭氏当面一般。
人王道果与人道气运相连,都是证得人王道果的存在,彼此间也有着冥冥中的一丝丝联系。
在这一道人王神敕之上,虽只是一丝人王神韵,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极为庞大,是任何的天人神魔所无法窥伺的。
因为三十三州七十二王部之间,彼此相距何止亿万里,以人王们的强大神通,一时间都难以跨越,故而才有着人王神敕传讯。
魁隗氏面露笑意,低声自语:“以往之时,都因为东荒地处偏僻,各个部族人才稀少,三清宫的名额,吾魁隗氏有心无力。可是这一元会,既然有着三个举荐名额,吾魁隗氏莫非就不能得一个?”
“这三个名额,就是吾魁隗氏的机会。”
魁隗氏眸子中似有一团烈火焚烧:“一直以来,七十二王中只有吾魁隗氏,没有得入三清宫的族人,如今这三个名额,说什么也要给吾一个,不然吾可誓不甘休。”
魁隗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纵然在道境三十三州七十二部中,魁隗氏王部的势力一直处于垫底,可这一位人王魁隗氏在七十二人王中,确实是一尊名副其实的强者。
作为三皇五帝中赤帝的嫡长子,本身修行了漫长的岁月,其间历经不知多少劫数,才缔结一枚人王道果,一身法力神通在七十二人王中,都是能列入前十之数的存在。
须知,七十二人王都是三皇五帝的子嗣,与魁隗氏一般的赤帝子足足有着八尊之多,而魁隗氏则堪称赤帝子之首,在七十二王中都是谁也不敢小觑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这等人物何等心高气傲,就因着王部地处偏远,每每看着其他王部进入三清宫,哪怕魁隗氏对三清宫的十万八千经卷不感兴趣,却也关乎着一个颜面得失的问题。
“不管这一次三清宫的举荐名额上,道门中人有什么算计,只要与人族根本利益无关,吾乐见其成!”
魁隗氏虽然对三清宫之事,也有着许多猜测,但人王大庭氏所能想到的,道境三十三州的其他人王,自然也能想到其中的不妥。
要知道,道境七十二人王个个都是一时的豪雄,都是缔结人王道果,先天大神通下的无敌者。他们虽然在功候上有深有浅,但也是才智冠绝一世的人物,是压下众多竞争者,踏上人王之路的胜利者。
这些胜利者们,都是踏着无数的尸山血海,一步步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个个都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
尤其天地一元会数,整整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只有一个名额的三清宫,忽然在这一元会有了三个名额,人王们如何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只是,在看到人王大庭氏的微妙态度,这些人王们便极为默契之的,对三清宫的这一次异常,纷纷缄默其口,对其视若不见。
人王们都是从上古时代过来的,经历了不知多少劫数,自是知道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太古、上古两个时代,亿万万载之数的漫长岁月中,有一种人所共知的死因,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有时候无知才是福分,不至于一步陷入某个泥潭,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人王的尊号虽是个护身符,但也不是让人无所顾忌。
人王道果之上的人道气运,只是代表当今时代的眷顾,却不能保证这些人王们万劫不磨,道体永恒不坏。
便是在先天大神通中,一些极为厉害的人物,也只是号称’万劫不磨’,而不是真正的不死不磨,永劫不坏不伤。何况这些只是先天大神通之下的无敌者,如何能保证不灭。
如此想着,魁隗氏畅然大笑,道:“只要不与人族根本利益冲突,吾乐见其成。魁隗氏被看低了这么多年,也该扬眉吐气一回了!”
…………
与此同时,血石部的一间石屋之中,荀少彧盘膝坐石床上,面上浮现一丝丝紫意,这一丝丝蓬勃的紫色气息,显得至贵至尊。
以荀少彧的本事,只是随意在血石部的族人面前,少少的展露一二分,自然而然得了血石部首领的尊崇,有了一间自己的石屋。
此时此刻的荀少彧,固然想要离开血石部这一个偏僻的小血部,直接拜入佛道门庭之内,得到返还先天大神通之境的法门,为先天大神通之境积攒资粮。
可是荀少彧作为武道天人的心血来潮,却让他冥冥中感应到了一场大机缘,也许会在血石部出现。
这一机缘之大难以想象,是荀少彧踏入武学天人之道以来,第一次心血来潮如此剧烈,几乎让荀少彧这一位武学天人,都无法完全沉入定境之中。
荀少彧作为炼就不死之身的武学天人,当然不会忽视心血来潮的感应,何况该是如此强烈的感应。
一位武道天人的心血来潮,虽不能与道门天人的易道神数相提并论,亦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