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初自顾自的嘀咕道:“只是……几十万骑兵的大动作,他也不怕在咱们永胜关前饿死,以北狄人的狡猾,不至于头铁到如此地步吧!”
他蓦然转过身来,问询周匝众将,道:“你们有什么见解,都说一说,集思广益。”
“确实啊……这不像北狄人的作风……”数十位镇将默默跟在王太初左右,乍然听到王太初问话,面上露出沉思之色,望着远处的风沙席卷,暗自揣摩着北狄人的战略意图。
以永胜关隘的坚固,再有一尊当世神魔的存在,众将们就没有认为关隘坚守不住的,真要有坚持不住的一方,也应该是北狄人的几十万骑兵。
这时,一员新锐镇将俯瞰着来势汹汹的北狄骑兵,骤然开口道:“王爷,这一战怕是另有蹊跷,北狄人不该如此用兵!”
“嗯……不该如此用兵?”
王太初轻声一笑,环顾左右将领,悠悠道:“这又何以见得,给咱们详细的说说,让咱们也听听你这后起之秀们的高论。”
这一位年轻的镇将拱手一礼,道:“不敢担王爷赞誉,末将只是有些想法而已,至于对于不对,还望王爷与诸位宿将斧正。”
“说吧……几十万大军压城,这个机会可是少见,有想法是好事,就怕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想法。”王太初轻轻压了压腰间的玉带,满不在乎的说着。
自王太初踏入成王成圣,脱茧成蝶的那一步之后,这世间上的万事万物,能让王太初有顾忌的越来越少了。
除了那一尊高据虚空域顶点的先天神凰,能将王太初的存在彻底磨灭以外。其他任何的道果中人,或许能打败王太初,亦能击伤王太初,却绝对杀不了王太初,触及不到王太初的内心根本。
已有了如此资本的王太初,自是不会忌惮区区几十万北狄骑兵的威势。就是北狄倾尽所有部族之力,只要没有道果中人插手,王太初自持百无禁忌。
年轻镇将仔细的思量了一下,方才不疾不徐道:“北狄人这一次的攻势,与以往可是大不一样。”
“以往的北狄人出动,都是多有上万骑,少有几千骑,以骚扰百姓为主,在凉州一带伺机侵扰,虽然为祸不小,可是到底是能控制住的。”
“如今,北狄三十五万骑兵突入凉州,为的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侵扰,而是长驱直入中土,甚至糜烂一州、数州之地。”
“北狄既然能有此意向,想必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然也不会几十万骑兵直奔凉州而来。几十万人吃马嚼,若不是有充足的粮草供应,就是有短时间内踏破永胜关隘的把握。”
这位镇将直指问题核心,道:“可是,北狄人几千年来都拿永胜关毫无办法,就是神魔悍然攻城,也有王爷亲自坐镇,北狄人凭什么认为自己能长驱直入?”
“是啊……他凭什么打入永胜关……”王太初眉宇间一片从容,轻轻道:“咱们确实应该小心应对了,几十万的北狄骑兵来势汹汹,他们凭什么能肯定自己粮草耗竭前,就能打入永胜关。”
“你分析的很不错,看来……北狄人这一趟就是要玩一把大的了!”王太初面带笑意,稍稍的点了点头,其他镇将们也都纷纷颔首点头。
对于这位年轻镇将的回答,王太初说不上特别满意,但也能见得几分真意。
这一番说辞称不上老生常谈,却也毫无新意可言,只能说是在及格线之上。但其应对中规中矩,亦不失为将之风,确实值得栽培一二。
毕竟,王太初执掌凉州权柄,这些镇将一部分是王太初的老部下,一部分是北凉军的原属镇将,还有一部分是近来提拔上来的军中新锐。
这数十位镇将统兵,便是如今凉州军的骨干力量,王太初以此掌握凉州军扩充后的十万兵马,是王太初权力结构的一部分。
“吾倒要看看他几十万骑兵,如何踏入永胜关,除非北狄人的道果大能出手,不然想要跨过永胜关,先留下十几二十万的尸体再说。”
王太初望着烟尘滚滚的方向,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触动,似乎有着某位相生相克的天敌,正在数十万北狄大军之中,与王太初的目光在冥冥中交汇。
…………
嗡!!
与此同时,在刚刚搭建上的简陋的点兵台前,数十万骑兵呼啸声滚滚不休,一面面旌旗招展飞扬。十五部首领敬陪末座,蒙赤行眸光犹如冷电,似要击破一方虚空,一重重气浪在周匝翻腾。
在如此声势之下,若非北狄骑兵个个精锐无比,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只怕非要闹的个人仰马翻不可。
“魔!!”
蒙赤行豁然起身,不顾周匝敬畏的目光,神色凝重的看向永胜关隘,黑衣猎猎鼓荡,一股莫大的压力凭空落在身上。
所谓的‘魔’者,与自身所行所为相悖者是为‘魔’,与自身所念所想相逆者是为‘魔’。‘魔’对芸芸众生并非有害,但对与修行人本身而言,却绝对是大害,绝对是大逆。
感受着身上陌生的危机感,蒙赤行俊美的面庞上不仅不惊,反而流露出一丝喜色:“也许,本座这一趟凉州之行,终究是来对了。”
“本座终是找到了自己的一世之敌,那人或许就是本座的波旬天魔,本座将借此证就圆觉道果,证就正等正觉之业。”
这是蒙赤行灵觉圆满的感应,以蒙赤行这般喜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