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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界,雍州,太平府!
“啊啊啊……”
此刻,一栋宽敞华贵的高门大院中,当中俨然一片混乱景象,来往数十仆从、侍女们,一个个穿梭在正厢内外。
厢房之中一妇人声嘶力竭的痛呼着,其内一盆盆血水从中换下,一位位侍女捧着血色布绢进出,连忙换下新布绢。
“怎么还没生出来……怎么还没生出来,真是……真是急死人了,”一位身着锦袍的青年男子,面上露着焦急之态,目光不时的看向厢房所在。
伸头望着厢房许久,锦袍青年不住的嘟哝着:“吾儿啊,吾儿,你这天生的小魔星,为父可算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再折磨你的母亲了!”
这锦袍青年男子与妻子,自成婚以来夫妻恩爱之极,平常哪怕看到妻子掉一根头发,都让锦袍男子心疼的不得了。
如今听着妻子备受折磨般的痛呼,几乎都想冲入产房之中代妻受苦,可是产房晦气极重,最忌成年男子擅入,以锦袍男子的胆大包天,都不敢在此时擅闯。
只能备受焦虑的盘桓在产房之外,望眼欲穿的看着来去匆匆的侍女,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心头已悄然提起。
“这是……”
就在锦袍男子心头将要揪成一团时,一丝丝奇异至极的感应自冥冥而来,让锦袍男子神色微变,若有所觉的看向产房,眸子中一丝精芒闪烁。
就在刚才那一刻,锦袍男子明显感受到了一丝生命诞生的喜悦,那是天地大道自然造化的神奇,包含着恒古以来不曾改变的感动。
要不是锦袍男子也是一方大高手,在灵觉神念方面敏锐非常,只怕都察觉不到这一丝丝‘感动’。
紧随其后,一丝丝乾阳之气自冥冥中垂落,昭示着厢房中这一小生命的性别,恍若一团红光自厢房中渗透出来。
“咯,咯,咯,”一声声婴儿的笑声,自产房中响起,笑声中纯净之极,仿佛带着无穷的生机,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吾儿,笑了,”
锦袍男子有着大修为在身,对方圆十里虫雀之声洞若观火,何况距离他不过十丈的产房,自是听的清清楚楚,神色间似喜似悲,痴痴的呢喃自语。
“恭喜三爷,贺喜三爷,夫人生了一位小公子,”锦袍男子神思不属之际,一接生稳婆自厢房中走出,径直开口向着锦袍男子道喜。
“哈哈哈……好,好,好,吾有后矣,吾有后矣!!”
张三爷豁然惊醒,在随即而来的狂喜之下,赫然仰天长啸,在其一身法力震荡下,这一声长啸盘桓于太平府东街的上空,其声经久不散。
而在这一声长啸之下,也几乎让整个太平府中人,都知道了这一位张家三爷喜得长子长孙,可谓几人欢喜几人忧。
不久之后便有消息传出,太平府大户张家的第三房终诞一子,因此子是三房一脉的长子长孙,为三房第三代子弟之首,故由三房一脉的掌家家长出面,亲自给这三房的长子长孙定名为’伯端’。
所谓’伯’者是为’大’,’端’者是为’正’,’伯端’就是寓意’宏大端正’!
显然三房的掌家家长,在这个三房长子长孙身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而以后张伯端这一名字,亦将会伴随玄都道人这一世。
…………
同一时间,就在玄都道人真灵自母胎生身,洗去了前尘因果,彻底成为纯阳界生灵,再无外域气息缠绕之时。
纯阳界中的几方大势力中的绝顶人物,都感应到了一丝天机变化,尤其是高居众生之巅,神通法力近乎于道果的长生者们,对这一丝大道天机的变化最为敏感。
这一丝大道天机之变,自纯阳界灵机潮汐以来,也是出过几次的,每一次都是纯阳界各方势力的一次大震动。
一时间,就连纯阳界执佛、道、魔三家牛耳者,大雪山灵鹫寺、无量山太微天、万魔窟天魔府这三大当世最强势力,都按耐不住自家的躁动,一尊尊镇压宗派的顶尖人物频频现世。
无量山太微洞天,华阳宫紫气东来殿,几尊屹立纯阳界绝巅的道门高人纷至沓来,落座于紫气东来殿中的蒲团上。
犹如天外神宫的紫气东来殿,完全不负紫气东来之名,大日纯阳紫气浩浩荡荡,将这一座紫气东来殿渲染的如若神话祖庭、无上仙庭。
一尊尊如神似魔的道人,周身神光飞腾肆意,眸子一开一阖间,不经意间自有一股威慑力流露,让人不敢直视其颜。
铛!铛!铛!
轻轻敲响身前玉磬,一尊鹤发童颜,浑身仙姿勃然的紫袍老道人,手中捧着一柄玉质拂尘,面上清气沉浮不定,眸子恍惚间有着大千轮回浮现,似有一枚大道道果在其中酝酿。
“不知诸位师弟,如何看待这一次的天机之变?”紫袍老道人一抚拂尘,紫气东来殿中的氤氲气息,愈发的醇厚浩瀚。
“这是自三千年前天门大开,大道灵机复苏以来的第五次天机异常,诸位师弟有什么想法,就在这紫气东来殿里说上一说。”
紫袍老道人周身气机沉凝之极,呼吸吐纳之间,犹如一阵阵飓风席卷,在紫气东来殿中留下一声声沉闷的回声。
一位长眉仙人幽幽道:“大师兄,自天地灵机复苏以来,大道天机变化不定,按着吾等的推算,这一方天地每过五百载必有一变,每一变都牵扯着我吾纯阳界大运归属,如此九至极之后,天地间当有大机缘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