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之中,尸横遍地!
元子述虽握有三卫大军,但李氏蓄谋已久,起兵十分突然。
三卫大军都猝不及防,伤亡颇为惨重。其军中建制,几乎让李氏兵甲,给打散了大半。往日武力煊赫的元氏三卫,其战力仅剩不足三层。
“哈哈哈……”
李长存扶着剑鞘,踏着血迹,兵甲随行。步履之间,满是意气飞扬,大有老骥伏枥之态。
纵然李长存,养气功夫极深,但心中喜悦,也难以抑制,几欲喷涌而出。
掌握着一府之地,再有李氏十数代的积累。李长存虽未必能横扫,天下的各路蛟蛇,成就一朝伟业。
但是,只贪图小富即安,割据一方。他还是有这个信心、能力的。
“元子述……你这小儿,无才无德,嫉贤妒能。老夫身为丹阳名士,清流人物,岂会为你这竖子小儿驱使。”
李长存一身甲胄,周匝甲士持盾,望着内苑之内的元子述,低声呢喃。
暂且不论李长存,本身的野心。
只是,他身为名士的骄傲,能让他屈身的,也唯有非同一般的枭雄人物,才有着资格,让李长存甘心俯首。
此时此刻,元子述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甲叶沾染着血迹。配剑染血杵着地,瞪着对面的李长存,目呲欲裂。
“李老贼,”元子述发出咆哮,几欲冲向李长存,但身旁忠心甲士,牢牢拦住元子述。
李长存身旁,可是弓弩齐备,兵甲俱全。就是一个精通内、外,臻达巅峰的大高手,冒冒然然近身,也要被射成‘刺猬’。
元子述纵是家学渊源,会上几手功夫,但想要近李长存的身,也是难如登天一般。
元子述指着李长存,厉声喝道:“罔你自诩大儒名士,我元氏父子待你不薄。先父未去之时,何等信重。从一介老儒,位列谋臣之首。”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元氏的……啊呸……”
元子述一口血痰,吐在地上,叫嚷着:“……老贼啊,你不得好死……”
耳畔吠骂,让李长存心中喜意,渐渐退去,脸色阴沉。
“……竖子,无知!”李长存从牙缝里,狠狠的迸出。
“杀,”
“老夫今日,就要血洗元氏,凡元姓者,一个不留。”
…………
雷雨渐歇,黑压压一片的甲士,在漆黑夜色中,寂然无声。
“上位!!”
五名大将,都拱手抱拳,豁然一礼。
荀少彧目光扫过,几名大将,叹道:“诸位,老帅初瓮,李家就悍然起兵,看来是蓄谋已久啊!”
赵文远沉声道:“上位,兵贵神速,不可久拖。文远请兵,率长策卫,弹压乱兵。”
“……明达请兵,”
“……不已请兵,”
“……达开请兵,”
“……定鳄请兵,”其他四员大将,伏着身子,道。
现在的邺县,俨然是一团乱麻,有偏向元氏的,也有追随李氏的,成一排,犹如一堵墙壁。
大军正中,荀少彧一袭麻衣,身旁有赵文远侍立。
赵文远沉声,道:“上位,是否立刻下令,攻破帅府?”
“这李氏、元氏,两败俱伤,无论是元氏得利,或是李氏得益,其伤亡都不会小。”
荀少彧缓缓颔首,道:“照此说来,此时正是一举,剪除两家的大好时机?”
赵文远道:“正是!”
荀少彧徐徐点头,看着历经刀兵的帅府,幽幽道:“你说,这一座帅府,只是一座空壳,只剩下些负隅顽抗的乱军。”
“何必,还要消耗我麾下精锐,自讨苦吃?”
赵文远面皮一紧,道:“上位的意思?”
荀少彧淡淡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这座帅府不值得,让我搭上众将士的性命,去夺,去取,去争。”
他望着帅府,语调愈发幽沉:“李氏乱军,丧心病狂,血洗帅府。我方国端率大军,平定李氏,稳定义军,诛戮李氏十族。”
“你看如何?”
荀少彧眸子中,泛着一丝猩红,其中俨然透着许多杀机。
赵文远略微迟疑,随即心肝微颤,真正的明了荀少彧的意思。
赵文远沉重的,伏身抱拳,道:“喏!”
看着府门紧闭,内中杀机起伏的帅府。
赵文远冷冷一笑,带着嗜血,转身离去。
…………
大魏,庄帝三十一年,
邺县大火,赵文远以火攻,大破丹阳李氏,举世闻名。
大火焚烧帅府,一日一夜之,元氏族灭,李氏家主李长存葬身火海。
邺县哗然,丹阳哗然!
荀少彧悍然兴兵,击溃不服,镇压李氏反扑,尽诛李氏十族。
因元氏族灭,无人替接帅位。荀少彧得众将拥护,继任义军大帅之位。
立时,丹阳八县,只有邺县、江宁二县尚在,其余六县皆乱。
荀少彧稳着阵脚,率先稳固邺县,随即主动出兵,一一平定乱军,一战定秣陵,二战平溧阳。
一时之间,丹阳惊怖!
丹阳八县,都在荀少彧的兵锋之下,颤颤巍巍,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