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抓起一条鱼,背对着苏小鱼和耿沁她们几个,三下五除二就祛掉了鱼鳃鳞片和内脏。然后林淼把收拾干净的鱼在河边洗了洗,快步回到火堆旁说道:“鱼我来烤,你们谁去帮忙收拾一下?”古心依旧有些生气地瞪着林淼:“喂,这东西不放盐能吃吗?你在喂猫?”
林淼从怀里摸出两个油纸包笑了笑:“谁说没盐了?这种救命的东西,我都是随身带着的。”古心舒了一口气,然后朝耿沁和苏小鱼看去。耿沁脸上一红摇摇头:“那个,把这些鱼活生生的开膛破肚,我实在下不去手啊……”木无双有些奇怪地看着耿沁,摸了摸额头才开口说道:“耿教主……杀人也没见你手软过啊,居然会害怕杀鱼?”
苏小鱼知道耿沁其实是不会弄,赶忙抓起两条鱼圆场说道:“这种脏活还是我来吧,你们稍等会。”张庭幕也卷起袖子走过去:“苏姑娘,我帮你一起弄。”古心斜了张庭幕一眼,无不醋意地说道:“哟!还挺怜香惜玉的呀。”张庭幕瞟了古心一眼,顿时有些后怕地站在原地。
林淼看了看噤若寒蝉的张庭幕,只能对木无双使了个眼色:“木头,还是你去吧。”木无双哦了一声,抓起剩下的鱼和苏小鱼走到河边。林淼把鱼挂在赤血刀的刀尖上,然后手腕发力,生生把刀柄戳进离火堆尺许的土里。古心有些着急,提醒林淼说道:“喂,句落剑还能再烤一条啊。”
林淼摇摇头解释道:“句落剑太锋利,鱼在上面挂不住的。”过了片刻,木无双拿着两条被弄得残破不堪的鱼走到林淼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他:“这是是我弄的,好像没弄好……”林淼啧了一声,接过两条鱼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鱼鳞、鱼鳃根本就没清理干净。古心白了木无双一眼说道:“真是笨手笨脚!”
然后古心卷起袖子,露出右手腕的盘龙妖纹,张庭幕他们趁机偷瞄了几眼古心白皙圆润的胳膊。古心走到苏小鱼身边,直接用手指剖开鱼肚子,清理完内脏后,又熟练的撑开鱼嘴扣掉鱼鳃,然后四指并用把鱼鳞全部弄散,最后古心把鱼往河水洗了洗,一条鱼就收拾好了。
苏小鱼瞪大眼睛问道:“心姐,你经常下厨弄鱼吗?”古心撇撇嘴说道:“没有啊——我也是看那个死流氓这么弄,都是跟他学的。”木无双和张庭幕都席地坐到林淼对面,直勾勾盯着烤的半熟的鱼。古心帮和苏小鱼收拾完河鱼,全部放到了林淼身边。
刀无鞘在林淼身边蹲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你看这……”林淼看了看刀无鞘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笑对她说道:“这里用不着帮忙,你们等着吃就行了。”鱼烤到七八分熟的时候,刺鼻的鱼腥味慢慢弥散开来,古心和耿沁不由得往后站了站。
古心皱起眉头说道:“死流氓,怎么这么难闻呀?我还不如蘸点盐生吃呢!”林淼抬头看了一眼木无双,腾出左手问道:“你身上带着能盛水的东西了么?”木无双摇摇头,张庭幕接着说道:“出门的时候我带了一只空水囊,你要它干什么?”
林淼随手指了一下暗河:“麻烦张兄取一壶清水过来,快点,我有用。”张庭幕从身上摸出水囊,走到河边打了半袋清水回来递给林淼。林淼又摸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一股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木无双直勾勾的盯着林淼问道:“耗子,这是什么?”
林淼拿起水囊回答说:“这是酒粉——我老师教我弄得,掺到水里就变成酒了。”林淼倒了一半酒粉,把水囊摇了摇。木无双兴奋地站起身子舔了舔舌头:“哈哈,有酒喝了!”林淼看了木无双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古心已经一把夺过水囊,仰头咕咚喝下一大口。
“喂,这东西不是拿来喝的!”林淼急忙冲古心喊道,古心抹了抹艳红的嘴唇,有些奇怪地问道:“酒难道不是拿来喝的吗?那是干什么的?”林淼接过水囊摇摇头:“你们一个个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说着林淼往烤鱼上面浇了些许酒水,鱼腥味顿时小了不少。片刻之后,鱼肉的鲜味和着酒香飘到了众人的鼻子里。
所有人的口水都瞬间把嘴里填满了,林淼看了苏小鱼说道:“小鱼姐,还记得我说过酒能去腥么?”苏小鱼用力点点头:“当然记得,醋和酒,还有糖都是祛腥味的嘛。”“白糖可以,红糖不行。”林淼对苏小鱼解释说。木无双仍然有些不死心地问道:“耗子,你不是还有一半酒粉么?分给我点啊!”
李彧也站到木无双身旁附和说道:“对啊,耗子,我俩省着点喝就是了。”林淼瞟了他俩一眼,有些爱答不理地扭过脸:“咱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唯一能指望的食材就是这些鱼了,这些酒得留着烤鱼用,除非你俩想生吃。”木无双和李彧闻言,也只能悻悻地站到一边。
张庭幕朝木无双靠了靠,然后极力压低嗓门说道:“水壶是我的,一会儿咱们偷偷喝点,再掺满水还给耗子,不会被发现的。”木无双和李彧都暗自舒了口气。这时古心正不动声色地斜眼看着张庭幕,张庭幕发现后,立刻脑袋一大默念道:“坏了!该不会是被她听见了吧!”
古心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果然大步走到张庭幕身边,用只有张庭幕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会儿把那个水囊弄过来给我啊……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张庭幕微微一愣,古心已经扭头回到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