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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了一口气,男子终是缓缓道出:“是让青龙虫彻彻底底适应这种至阳之血,以确保青龙蛊人蛊合一之时,不会再出现任何差池,否则那至阳之血一旦灼烧了青龙虫,一切便功亏一篑了。”
让青龙冲彻彻底底适应这种至阳之血……
慕云漪不懂练蛊之术,却知此话背后,定是蕴含凶险,是比前头那八十一日更加残忍极端的手段。
“使蛊虫适应另外一种极端属性,绝佳办法便是以之为皿,供养蛊虫。”
“什么?你是说……”慕云漪不敢再说下去,更是强制自己压制自己的想法……不,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顺亲王被剁了四肢,做成人彘封于一口坛瓮之中,接着将青龙虫引入其体内,蚕食五脏六腑。”说到这里,男子的呼气忽然急促,只因当初慕霆被做成人彘时的过程,他亲眼所见,那不堪入目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慕云漪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痉挛抽搐,双腿绵软,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父王,父王……”
呵,慕云漪啊慕云漪,都是因为你,父王才会承受这种痛苦,这种屈辱,你根本就是一个灾星,出生逼死了母亲,后来父王也因你而……
慕云漪面如死灰,仿若撑着最后的气力抬起头,看着男子问道:“那么我弟弟云铎呢?他又为何中了你无相之墟的蛊?”
“顺亲王世子……哦不,如今是西穹新帝,当初确实也入了无相之墟。”
“可为何云铎后来醒了之后,对于那一段记忆完全不记得了?”弟弟入了九芒山,这是慕云漪早就能够确定的事情,但她始终疑惑的是,那几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原来当初你父王与我们共同回到无相之墟时,当时的顺亲王世子一直跟在后面,潜入山后藏了起来,待第二夜后终于又找到了囚禁你父王的密室。
“所以你见过云铎。”
“不仅见过,还交手了。”说到这里,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身手倒真是不俗,不仅放倒了密室内外所有看守的人,最后连我,未出十招也被擒住了,若非你父王叫他住手,我可能当时已经丧命于他手下了。”
慕云铎的功夫由父王亲自教导,又天赋极高,从小便是出色的,只不过他尚未有太多机会到战场上历练,就已经被迫卷入了朝堂与王府的内外纷争、勾心斗角之中,如今他已继续为皇,便更少有机会展露身手了。
“父亲将一切都告诉他了?”
“是,一开始顺亲王世子是完全不理解的,甚至以为你们的父王是疯魔了,于是执意强硬的拉着顺亲王逃离,直到顺亲王说出了那句话……”
男子的目光变得飘远,讲述起令他震撼到至今都历历在目的那一夜……
无相之墟的密室内——
“父王,我们走,他们拦不住你我的!”
“铎儿,你听为父说。”
“父王,来不及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动,有什么话您出去再同孩儿讲!”
“为父不能走!”顺亲王一把推开了儿子的手。
“父王你……”慕云铎莫名地看着父亲,脱口喊了一句从来不曾说过的大逆之辞:“父王你疯了吗?”
“为父这是在保全你长姐!”
听到“长姐”这字眼儿,慕云铎诧异地看着父亲,不明白此事究竟与姐姐有何干系。
“为父若走,漪儿便危险了。”
“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为父只告诉你,他们要取漪儿的双目。”
慕云铎愣在原地,只觉一道惊雷轰顶,他打小便知道姐姐的双目与常人不同,也因为如此,她受了不少苦,却没有想到如今竟有人要夺取姐姐的一双眼睛!
“是谁,是无相之墟的那个首领是不是?”慕云铎捏紧双拳咯咯作响,切齿说道:“区区残族败众,咱们出兵灭了他无相之墟,我看谁敢动姐姐一根头发丝!”
“铎儿,你冷静点听我说,无相之墟这些年来蛰伏许久,看似无声无息,却早已在暗中筹划复兴之事,且九芒山事物牵扯甚广,我们若大肆围剿,不仅慕凌会百般阻挠,北羌和东昭更会横插一脚,以我顺亲王府如今处境,非但未必能成,反倒是害了全府。”
父亲分析地句句在理,慕云铎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父王,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回军营撤兵回城,慕凌定会降罪于顺亲王府,你便顺势令全府上下在府中安分度日,至于这里,为父自有打算。”说着,慕霆逃出虎符递给儿子。
“您要做什么?”
“为父会除掉那个祸害。”
“不,父王,孩儿要留下来同您一起,至少,至少孩儿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你在这里没有办法帮到为父任何事情,为父命令你,走,立刻走!”
“不,父王……”
慕云铎迟迟不肯接下那虎符,却在此时发觉身旁被自己打昏过去的那名无相之墟的首领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于是慕云铎下意识转身去再次从那人背后反扣住其手臂,另一只手死死地扼住他的脖颈,令其无法动弹更无法出声。
“嘭!”
慕云铎只觉后脑一下剧痛,双眼一黑后便再无知觉。
而地上被原本被慕云铎扣着的男子,则更是诧异,这顺亲王怎么就把自己儿子给打昏了?他惊恐地看着顺亲王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此刻他们身处地牢,而外面的看守全部被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