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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云漪僵硬地将衣袍举过头顶,也顺带着遮过男子的头顶。
“挡住你自己就好。”
男子的语气不咸不淡,慕云漪却也没有照做,依旧同时遮着两人,反正这袍子够大。
“我说,你挡住我视线了。”
这一回,慕云漪闻言赶紧把袍子向后撤了撤,雨声噼噼啪啪,她听得不真切,可又觉得真切:男子方才轻轻笑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下山的路也愈发难行,尽管不断放慢了脚步,但由于负重又是黑夜的关系,男子数次脚滑,险些摔倒。
这时,二人左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木屋,里面黑着,估么着是农夫山民入山之时,临时搭建以作暂避之用的木屋。
“雨太大了,先去躲躲吧。”男子看着木屋。
“嗯。”慕云漪看着木屋,虽说简陋甚至有些残破,但起码是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了,自己用衣裳挡着都已是完全湿透了,更莫说男子了。
两人快速地躲进小木屋,男子摸着黑,在床板边上把慕云漪放了下来。接着又去旁边摸索了一番,在木架上找到了火镰和烛火。
“噌!噌!”不一会儿,狭小的空间被照亮,二人左右打量,墙上挂着一套蓑衣斗笠,其余便是一张床板、一个木架和一张缺少木板的木桌。
最后慕云漪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背影上,从这一夜男子出现一只到此刻,慕云漪始终觉得自己对于这男子有一种熟悉之感,尤其是方才被他背着,那种感觉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男子也觉察到了身后的这束目光,回过身来,隔着面具,亦注视着她。
慕云漪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身子靠着墙壁,挺起胸膛想让自己显得不这样狼狈。
却不知这一番“虚张声势”的动作落在男子眼里,更是惹来一声轻笑。
“你究竟是谁!”慕云漪这次当真是恼羞成怒,纵然这面具男救了自己两次,可总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冷笑算是怎么回事,何况自己也没有求着他来相救。
“怎么,这么着急知道我是谁,好来报恩?”
“你……”除了孟漓,慕云漪没有见过这般不羁浪荡之人,于是回击道:“我是担心今后杀了你,找不到你家人给你收尸。”
男子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胸前掏出一方已经湿了的帕子,走近慕云漪。
慕云漪下意识的护紧了胸口,因为她总想着这一次男子出现的原因,若不是冲着她来,是不是冲着她手中的元婴血莲?所以一路上她都谨慎地防备着男子对血莲“动手”。
男子兀自坐在的床边,慕云漪当即伸出了拳头,男子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她直直冲来的拳头,然后强硬得掰下来,用手帕为她轻轻擦拭面颊。
“我自己来。”慕云漪接过帕子低下头,自己擦拭着脸上的泥土,明明又湿又冷,此刻的她却觉得脸颊火烧般地滚烫。
为了缓解这种奇异的感觉,她又强硬地开了口:“你究竟是谁,为何两次来救下我,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二字,便把男子的意图归结为功利阴谋了,但男子却未见丝毫愠色,“在你为难之时,两次恰好出现在你身边,不觉得这是缘分吗?”男子盘坐在床边,一手支着下巴,缓缓开口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恰好’出现是巧合吗?”慕云漪冷笑,“阁下不如直接讲明比较好。”
“好吧,我找到你,却是是想同你合作。”
“不要避重就轻,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慕云漪目光锐利,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这张面具之下究竟是谁,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究竟是真有苦衷,或是此人根本就是旧相识。
慕云漪再一次追问:“我们认识,对吗?”
“是啊。”
果真吗,他就这样承认了?慕云漪直起紧紧地盯着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的面具揭下来。
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认得你是安和公主,而你认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慕云漪身子一散,斜靠在一旁,懒懒地说道:“阁下既说要合作,却又不肯告知身份,也不肯以真面目相对,试问这算是哪门子的诚意?”
“我戴着面具并非故意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因为我曾身历一场灾难,毁了容颜,未免吓到旁人,故才以面具遮脸。”男子轻轻碰触了那看起来极薄的张鎏金面具,语气诚恳不似是说谎。
“至于我的身份,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慕云漪闻言,静静地等待着男子身份的揭晓。
“公主可听说过,东昭皇帝东陵巽的后宫中,曾有位淑贵妃?”
“坤仪宫?”慕云漪脱口说道。
“看样子,安和公主虽身为西穹之人,对于东昭皇宫的过往秘事也掌握的不少啊。”男子说语气听不出情绪。
淑贵妃?慕云漪在听到这三个字的那一刹,内心就猛地跳了一下,这太奇怪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经历的事情,不论好的、坏的,似乎都多多少少与这位已经薨逝的神秘女子相关,可自己与淑贵妃分明从未谋面、素不相识,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背后早就有一只手,在暗中牵动着这一切,而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那么眼前这名男子与淑贵妃又是何关系?
慕云漪耳畔突然回响起方才男子的话,“历经灾难,毁了容颜……”
“莫非你是……”
“轰隆……”慕云漪话未说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