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衣将宵夜吃完,安夏的话也说完了。
安夏离开后,她原本就要休息的,没想到房门又被敲响了来。
“留下东西了?”顾非衣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
可是进门的并不是安夏,而是白安宁。她
端着宵夜,看样子也是刚刚才做好的。
“你刚吃过东西?”白安宁看到茶几上还残余着一点汤渍,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谁给你送来的宵夜?”“
安夏。”见她脸色一沉,顾非衣立即猜到她在想什么。她
浅笑道:“其实没必要这么谨慎,安夏不会害我,真的,上次手链的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说的?”白安宁却似乎一点都不打算放松下下来,将宵夜放下后,她盯着顾非衣的脸看了好一会。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顾非衣冲她眨眨眼,她要观察自己脸色,就大方让她观察。
虽说她现在的情况,确实应该要小心,但,这是在自己的地方,要是一直处于小心翼翼的状态之下,每个人都会累的。安
夏和她的关系,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毁掉,她们是一起经历过风浪的。
更何况安夏现在这情况,虽然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是非衣知道,安夏心里很苦。而
这些痛苦,都是自己带给她的。
这种时候还要防着她,自己就真的qín_shòu不如了。
但白安宁和安夏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存在欠不欠的问题,所以,白安宁对待这种事,依旧是严肃脸。
“我不是检测机器,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光看脸色看出来什么不妥,毕竟,我的专业医术也是有限。”“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真的没什么。”
顾非衣浅浅一笑,看到她送过来的宵夜,笑吟吟在小沙发上坐了下去。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拿着勺子就吃了起来。
白安宁却说:“既然已经吃过了,就不要勉强,我端走就是。”
“好,我就喝碗甜汤。”其实是真的有点饱了,但为了安抚白安宁,非衣还是喝下了小半碗甜汤。白
安宁又看了她好一会,才将剩下来的东西端走。房
间里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顾非衣才长吁了一口气。
她知道白安宁是听了战慕白的话,要严格照顾她的起居,时刻关注有可能出现在她身边的危险。
不过,天天过得这么谨慎,真的很累。走
进浴室洗了个脸刷了牙,她回到床上就躺下了。
躺下来,脑袋瓜里就出现两道身影,两张脸。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爷生气了,八爷也在生她的气。好
端端的,一个个都这样,到底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太子爷生气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习惯了就好,那,八爷呢?他又在气什么?气她和太子爷在车上纠缠?或
许真的因为这事,八爷是气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怕她伤到点点吧?可
他怎么就不想想,在他那个蛮不讲理的弟弟身边,她可以做什么?太
子爷这么野蛮,她真的很无辜好不好?
迷迷糊糊的,终于,带着一丢丢的委屈,睡过去了。夜
晚很深,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睡
梦中的顾非衣皱紧了眉心,额角微微在渗汗。
脑袋瓜里不知道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仿佛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吵闹闹的让人睡得极其不安稳。
后来,那些吵闹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地,似乎就只剩下了一把声线。
“……只有他才可以给你幸福,只有他才是最适合你的,你爱的人应该是他,他才是你和孩子的依靠。”“
太子爷只会用强迫的手段,将你困在他的身边,其实你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
“不,我喜欢他……”顾非衣喃喃低语,睡得极不安稳。
“你不爱,那不过是一种习惯,听我说,你爱人男人是战慕白,你爱八爷!”“
不是,不是这样……”
“战慕白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他才是真的对你和孩子好!只有他是真的对你们好!”犹
如魔音一般,那把声音将她彻底缠绕,彻底笼罩。
非衣想要从声音中挣脱出去,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种挣不脱!
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可就像是会摄人心魂那般,让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眼眸的光亮渐渐散去了。
迷迷糊糊地,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摇摇头让自己更加清醒,可还等不及摇头,眼底最后一点光亮都消失了。从
床上下来,她赤着脚,两眼无神,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是浑浑噩噩地觉得,一个人好慌,好怕。一
个人,真的好怕……
……
战慕白今晚破天荒的,凌晨两点依旧躺在床上睁着眼。其
实他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必要,那都是阿九的问题,和非衣无关。
可是,他们这样纠缠,点点一定会受到伤害。
连同那些日子,两个人出门两天,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们好过。如
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们好就好,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没人管得着。
可她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身为母亲,为什么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的孩子?所
以今晚看到他们在车子里那么久才出来,他忍不住有点气闷。
阿九不知道非衣肚子的情况,那家伙又比一般男人要强悍太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