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脸色一路沉郁下去,顾非衣就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为
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只好耸肩道:“你说我小时候,还是婴儿的时候,是你照顾的,我想,你肯定早就将我看光光了。”申
屠默没说话,这话还真是不能反驳。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小家伙,那么点大,自己还不会穿衣服。
他负责照顾她,偶尔还会帮她洗澡,看光了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小时候你把我看光,现在,我得要看回来。”顾
非衣笑嘻嘻的,一把将他的衬衫扯了下去。“
非衣……”申屠默想阻止,他真的不习惯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但
,很神奇的是,被她脱衣服和被柯雨薇脱衣服的感觉,差距实在是很大很大。
衣服被她脱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让人反感难受的滋味。
冥想间,衬衫真的被顾非衣脱下去了,宽厚结实的上半身顿时敞露。
顾非衣还是一脸笑意,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当我还是那个几个月大的小屁孩就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哥。”
你是我哥……一句话,让申屠默心头暖暖的,那些尴尬的情绪,也顿时散去了不少。是
啊,她很小的时候,不也是自己照顾她的吗?现
在,反过来让她照顾自己,为什么就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是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生的兄妹还要亲。
所以,有什么不自在的?“
老天,你……”顾非衣这次真的生气了,盯着他背上的伤口,气得气息都不稳了。
“你还说你没有受伤,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背上是什么模样!”她
真的要气疯了,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尤
其,她现在看到的不仅仅是这次受伤的伤口,她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旧伤疤!
他的背上,伤痕累累,有些伤痕简直可以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受过这么多的伤!”
有些伤,伤痕那么大,那么长那么深,几乎是可以丧命的!他
过去的日子究竟都是怎么过的,表面上看起来优雅尊贵,实际上,身上全是伤!“
没什么,都过去了。”申屠默回头看了她一眼,想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些伤,有些事训练的时候折腾出来的,有些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被伤到的。他
是修罗,有着这个身份,受伤绝对是寻常事,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
可是,这丫头的盯着他的背,眼睛里头分明藏着朦胧的雾气。她
这个模样,让他连说话都不敢。“
我真的没事,都过去了。”他忍不住又安慰了一句。
顾非衣咬着唇,知道都过去了,但只要想到他在受这些伤的时候有多危险,心里就很不好受。“
你别动,我先帮你把背擦干净。”
她忍着泪水,拿起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给他擦背。申
屠默不再说什么,安静坐在椅子上,为了方便她,腰挺得直直的。
这模样,让顾非衣起来看了她一眼:“我去处理那头野猪,你快去睡,已经很晚了。”
“不,我和你一起。”顾非衣才不愿意丢下他一个人去忙活。
虽然明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做多少事情,但,就是不想丢下他一个人。他
一个人的时候,身影总是那么孤单,那么寂寞。从
此,都不想再丢下他一个人,让他被绝望吞噬了!
“以后,不要为了吃一顿,就这样去冒险,我会觉得吃进肚子里的,全是你的血肉。”
她真的不愿意吃这样的美食,推自己的亲人去冒险,只为了让嘴巴舌头高兴,她有这么残忍吗?申
屠默没说什么,这不仅仅只是一顿美食那么简单。
在一起的日子太有限,他只是想让她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以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不
管她要什么,只要他能做到,全部给她。
……
一分钟之前,安缨还在对自己说,一定要睁大眼睛盯着路过的人。但
,一分钟之后,她便睡过去了,睡得很沉很沉。
战慕白将车子停在学校的停车库里,刚熄火,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
长指一点迅速接上,侧头看了歪着脑袋睡在副驾驶位上的女孩,下意识将声音放轻:“什么事?”
“八爷,律师刚刚给老邓来了电话,说申屠默将臻逸制药的股份转入了非衣小姐的名下。”战
慕白拿着手机,没有说话。事
情,仿佛和他想象的有点……一样。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但他见过申屠默和顾非衣的相处,事实上,他不觉得申屠默对非衣有任何恶意。
刚开始的时候,申屠默对非衣是很冷淡的,一如对所有女人那般。这
种感觉他懂,自己对女人也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但后来,在别苑那几天,最后几天申屠默对顾非衣的态度完全变了。非
衣说过,申屠默手里有一个和她妈妈留给她的一模一样的链坠,如果他的推论没错,那么申屠默和顾非衣,或许有着什么亲密的关系,在身份上。不
过,战家男人做事讲求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会乱说。
现在,申屠默将臻逸的股份转让给顾非衣,就凭这一点,战慕白更加确定,他们的关系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