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回到房间里,靠在门板上,思绪纷纷。
她想了很多,不做又害怕耽误了人命。
去做点什么,又害怕这是别人给她下的套。
忽然,她想起了进府那日,说她坏话的有个厨娘,好端端的,脑袋就被淋了鸟儿拉的腌臜物。
一丝幽光在眼眸中闪过。
她回到床前,拉上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收拾妥当,找上了魏嬷嬷,“魏嬷嬷,我知道最近府里忙,但家里两个孩子,水根又太小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孩子他爹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我怕他照顾不好孩子,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绾娘,最近府里忙,方姨娘为主母之事忧愁不已,茶饭不思,只有你做的那些精细菜才能让她吃上两口,你若是休假两天,我真怕方姨娘支撑不住啊。”魏嬷嬷为难的婉拒了柳茹月的请假。
柳茹月为难的咬着唇,双手交错的捏着手,嘴里念叨着两个孩子,最后妥协的恳求道,“魏嬷嬷,那,可以让领了出府差事的小厮帮个忙,将我这个月的月钱给我夫君送回去么?”
“我回去不了,至少有钱在身,也饿不着孩子,我会给他感谢费。”
“我刚来府里不久,平日里也不认识在外头跑的小厮,只能麻烦魏嬷嬷帮个忙,找个信得过的小厮了。”大户人家管得严,晚上雅音苑大门小门都锁了,一般宵小都没办法翻墙入院。
白日里丫鬟婆子等闲也不能出去瞎晃悠串门子,柳茹月得在小厨房里随时待命,在人群后方。
忽闻里面传来一声惊呼,“这是老爷给尧哥儿的两岁生辰礼,谢天谢地,尧哥儿还活着!呜呜呜。”
方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嬷嬷也用帕子抹着泪,塞了银子给衙役问道,“尧哥儿可好?既然尧哥儿已经回来了,他何时回家啊!”
那衙役并未收魏嬷嬷递过去的银子,这一行为让魏嬷嬷闪过一丝诧异,“尧哥儿可是在县衙?难道,他也相信了那起子小人的挑唆,以为是方姨娘要害他,所以不愿意回来?”
衙役一板一眼的答道,“一个自称陈家大公子陈尧的小孩儿大呼有天大的冤情,跪晕在洞庭郡郡衙门口。”
“这是郡衙来使送到县衙来的玉佩,既然方姨娘已经确认玉佩属于陈尧,郡衙来使带话说,让陈府派三人去郡衙辨认那孩子是否当真是陈尧,其他事情,延后再议。”
魏嬷嬷侧身讨教的看向方姨娘。
方姨娘连连点头,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充满了悲伤,不能自已的抽噎着,“这是应当的,也不知道尧哥儿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魏嬷嬷亲自去幽兰居找两个伺候过尧哥儿的嬷嬷丫鬟,你带着她们一并去郡衙,一定要好好辨认,对了,再带些吃穿用度过去。”
她有体贴的对魏嬷嬷吩咐道,“尧哥儿受了刺激,对我们有误会,你们过去不用勉强他认人,远远的看看他就行了,免得他害怕。”
“这案子不管是县衙管,还是郡衙审,我们都会配合,尽快查出真相,也能帮我洗刷冤屈,解开尧哥儿对我的误会。”
魏嬷嬷心疼的看着方姨娘,一一应下,“恩,姨娘放心吧,老奴心里有数。”
对于尧哥儿不愿意回来的事情,方姨娘备受打击的捂着额头,噙着委屈的泪,摇摇晃晃的靠在白芷怀里,“一切照旧吧,我们回雅音苑。”
“是,姨娘!”
身为方姨娘身边的大丫鬟,青菊对看热闹的众人挥了挥手绢,“好了好了,各自回去做事吧,姨娘都累成这样了,你们能让姨娘省点心么?”
说到最后,青菊都悲从心起的抹起了眼泪。
看热闹的下人们,哪里还好意思呆在这里,纷纷摇头叹息方姨娘的不容易,交头接耳为她怜惜心疼,老爷对刘氏的丧事都不上心,一个多月都不回来,累得方姨娘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上,却要为刘氏的丧事和刘氏的儿子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