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远远不够。要将人手安置到六百人以上。至少需要在情况紧急时,可以迅速集结起一支能掩护他们二人撤离出城的队伍……多想想别的办法。另外,别怕花银子,就算买,也得买出一条出城的通道来,以防不时之需。”
“是。”
宋安想了想,问道:“可要按少爷的意思大量向江北派遣人手,就算洪承畴等会帮着掩盖,怕真等人多了,一样会引起暴露……还有,人多了就需要有足够的武器……总不能带大批火器前往吧,否则就算人数够,怕也形成不了战力。”
吴争想了想道:“如果难办,就多吸收当地人。然后多送军工坊研制的手弩、手榴弹过去,另外,可以借助江南商会的对北贸易,从京杭运河运送一批火枪过去……。”
……。
次日,是莫亦清回门的日子。
吴争听从了父亲的劝告,不仅与莫亦清同车而往,还备了十六车礼物,总共十七辆车,加上护送的亲卫百骑,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算是给足了莫家面子。
而莫家也很配合,三十多里的距离,沿路搭起的彩绸棚,缀满了鲜花。
这一路上燃放的烟花和爆竹,足以堆满一座方圆二里的仓库,这还不算,沿路每隔一里地,就在路边摆上两箩筐的铜钱,只要车队一过,便漫天抛洒,算是赚足了民众眼球。
就是怪了,这么一张扬,往日盛传的谣言顿时平息,若还有人传吴王与莫家之间有龌龊,莫执念不日就会下台之类的,必遭人嗤鼻。
莫家也部署隆重,莫执念亲率莫家上下男女六百三十七人,在大宅牌坊外亲迎。
大红的波斯毛毯,百人的锣鼓乐队,最为让人咋舌的是,三里外开始焚香,赶制了十六座半人高的博山炉,每隔十丈就安放一座,点的还是安南来的名贵伽南香,往日重量以钱计,今日用量怕是得以斤论了。
当吴争二人的马车停下时,莫执念率全族男女老幼跪拜伏地,以示敬重。
吴争心中感慨万分,这世道啊,怕是真当了皇帝,日子也没民间富豪们来得奢华。
亲自上前,搀扶起莫执念和莫家的几个年老尊长,也算是给足了莫家面子。
进门的仪式太过繁杂,单就各式喝的,吃的,让吴争不省其烦。
好在,莫执念了解吴争心性,能挡的都挡了,饶是如此,真正进入莫宅堂屋,不足二里的路,也花了近一个时辰。
吴争算是后悔透了,这一进堂屋,面对的就是五个牙齿都快掉光了的老头,他们喝口茶,都能洒出半杯来。
莫执念排不上号,得坐在靠后,因为这五人,都是莫执念的叔叔辈。
他们口齿不清地说着吴争无法理解地骈文,偶尔听出其中几个华丽的词藻,竟引得吴争细细口味,着实是太无聊了。
吴争脸都挤僵了,得笑。
心中盼着,时间,再快些,甚至非常“恶毒”地想着,这要是晕倒一个去,这其余几个,会不会就此结束这番款待了?
……。
莫执念偷偷地溜了。
在莫亦清调头前往后院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溜了。
莫执念的书房内。
莫亦清大礼跪拜,“清儿拜见阿耶,给阿耶请安。”
莫执念激动得手都颤了,“好,好……阿耶就知道,清儿能护着莫家,今日王爷能随你同来,阿耶心中巨石就算是放下了。”
这话没错,莫亦清并非正妻,如果不是吴争地位尊崇,弃其量只是个妾室。
换句话说,莫亦清的父亲不是吴争的岳丈,莫执念自然也不能称是吴争的岳祖父,吴争的岳父只有一个,那就是钱瑾萱的父亲钱肃乐。
所以,今日莫亦清回门,按理吴争是不须陪同的,这是正妻的待遇,当然,陪也可以,得看吴争高兴。
在这种第三的时候,吴争陪同莫亦清回门,本就是一种态度,这对本就没有反意的莫执念来说,绝对是足以聊慰之事,自然是激动难抑。
他将孙女搀扶起来,急问道:“清儿,王爷可有带话来?”
莫亦清点头道:“有。夫君的意思,涉案脏银释然交还,父亲和叔叔们死罪可免。”
莫执念连连颌首,仰天道:“王爷慈悲……如此,阿耶就放心了。”
“阿耶,夫君还让清儿转告。”
“哦?”莫执念转头盯着莫亦清道,“快讲。”
“夫君说,让阿耶在莫家清儿一辈中遴选些一个资质好的男丁,来继承莫家家业,待阿耶……阿耶恕罪……百年之后,若此子尚不能接手家业,可由清儿代管,等他成人之后,再行交回。”
莫执念大愕,他眯起眼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清儿,你和阿耶说实话,王爷说这话时……语气如何?心情如何……可有讲反话的可能?”
莫亦清叹息一声,伸出双手捧着莫执念的手道:“阿耶啊,勿相疑。夫君再是有城府,也不会与阿耶斗心机……清儿算是看明白了,其实许多事,往往是自寻烦恼……就象父亲和叔叔们。”
莫执念身子一震,挣脱莫亦清的手,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口中呐呐着,沉思起来。
莫亦清静静地站着,她知道,阿耶要思考。
许久之后,莫执念长吁一口气,抬头苦笑道:“阿耶白活大半辈子了,清儿说得对,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来也是,王爷是一代名主,心怀天下,又怎会看得上莫家这区区家业?你父亲和你的几个叔叔们,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