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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齐射是比较仓促的,因为虽然事先知道有这轮齐射,但因为缺少瞄准时间,只是在转向中发现有炮击机会,就立即开炮。
所以,这轮炮击说是齐射,但实际上,是一连串的射击,队形前方的先开炮,然后后续战船随着转向,一溜地跟着开炮。
炮击精准很差,这也难怪。
但成果非常显著,因为双方距离只有地四、五里,追兵最近前列的三艘战船,被几发、十几发不等的炮弹命中。
与郑家水师不同的是,王得仁当初就已经换装新式火炮,那还是要“感谢”清廷从红毛那购得的火器,王得仁在劫下之后,自作主张地首先换装了舰炮,剩一的几十门小口径炮,送去了张名振,向吴争交差,那时吴争虽然有所警惕,但也没因此而训斥王得仁。
而此时,王一林舰队用的,就是新式火炮。
新式火炮与之前红夷大炮的区别在于,一是口径有了制式,二是炮弹已经不同。
虽然还是圆弹,但已经是铁壳延时弹,其实本质和明朝使用的开花弹差不多,就是在经过表面处理的几十斤重圆形炮弹中装填十多斤的火药。
黑火药的特征是燃速相当快,比黄火药要快一倍以上,燃烧产生剧烈的气体膨胀,是黄火药不具备的最大特征。
后来黄火药后装枪和黑火药后装枪并存,最后黄火药彻底取代黑火药,成为主流。
黑火药的燃速太快难控,导致燃烧不彻底,腐蚀性太强。
这也就是黑火药在枪膛、炮膛密封太好时,容易引起炸膛的主要原因。
但眼下的前装炮,只要炮管不是偷工减料,基本上不太会出现这种炸膛情况。
因为炮弹是圆的,这是的工艺也做不到非常精细,一颗圆形炮弹,要顺利塞进炮管,可以想象,缝隙是必须存在的,特别是用铁弹,铅弹软,可以用力捅,铁弹却不一样,硬啊,如果太密实,就会捅不进去。
所以,此时西欧能够在火炮工艺上领先东方,就是占了火炮口径形成统一的原因。
口径形成统一,就可流水线制造相同铁制的炮弹,铁的炮弹当然比铅的威力大的多,更何况是铁壳开花弹,延时爆炸的引信,在击穿木壳船板之后引发的爆炸,对战船的威胁是巨大的。
所以,西欧已经开始普及外壳关键部分包裹铁板的准铁甲舰。
这一轮齐射,几乎将三艘郑家水师战船彻底打残,三艘战船先后燃起熊熊大火,这让周边及后面的郑家水师战船吓得迅速转向,以免被殃及池鱼,这个规避动作,就令好几艘紧追王一林舰队的战船,失去了很好的炮击机会。
但还是有不少离得远的战船,向王一林所部战船展开了齐射,造成了不小的战损,但相较于王一林水师的炮弹,郑家的炮弹就差了许多,往往是打进战船侧舷壁卡住,能击穿的很少。
所以,造成的人员伤亡也很小,战船的行驶,没有太大影响。
而这时,王一林牙一咬,突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减速,再反向!
这命令非常古怪,因为不合时宜。
这场海战刚开始时,王一林部北逃,郑芝莞水师由南向北追。
尾部被炮击,王一林下令改向东北方向,以舷炮阻敌。
郑芝莞水师随之改向,并分出一半战船,向王一林部西侧迂回,并占据有利地位守株待兔,等待王一林部在向南转圈到底的那一刻,以一轮齐射彻底打残王一林部。
而这时,王一林发现不对,再次下令反向,这个战术动作,完全规避了西侧的伏兵,因为射程不够,方向也不对。
同时,王一林利用这反向的短暂契机,对追敌进行了一轮齐射阻击。
虽然己方也损失了两艘战船,但战果也是大的,敌人损失了三艘。
也因为这轮炮击,王一林舰队与敌拉开了几里的距离,这个时候,如果王一林继续保持方向,利用己方火炮射程较远些的优势,对敌继续边打边撤,还是有继续拉开距离可能的。
当然,可能性非常小,因为船速要逊于郑家战船,而且敌数倍于己,拼消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全军覆没。
所以,就没有了王一林下达这个古怪的命令,再次反向。
再反向,就是回到最初的航道方向,也就是直冲着西侧伏兵而去。
虽然距离拉开了,但与之前的方向一致。
这就非常凶险,因为西侧伏兵虽然已经减速近乎于停止(为提高炮击精准度),但毕竟不是停盘船,随时可以加速。
这样,拉开的距离,就可能在一柱香,甚至更短的时间,让王一林战船处于射程之内。
所以,王一林这个命令是非常古怪的,至少郑芝莞就这么觉得。
那么王一林为何要下这么个古怪的命令,自投陷阱呢?
其实很简单,王一林看到了南面远处突然出现的一个个黑点。
如果没有第一次反向,那么现在看到这些黑点的应该是郑芝莞。
但第一次反向之后,特别是王一林部的一轮齐射,引起了郑家水师不小的混乱。
这不是一场正面的遭遇战,双方排兵布阵之后,以战列互射。
双方的战船以数列成长蛇状航行,如此紧张的战场环境,谁会去留意后方?
后方是南面,正是郑家水师的来处。
所以,就这么一些黑点,让王一林决定赌一把,赌,来的是张名振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