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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看着施琅许久,突然长吁了一口气,道:“那你想在本王手下做些什么?”
“但凭吴王安置。”
“别说那虚的。”吴争道,“你尽管提,本王再看着给。”
施琅想了想,看了一眼张名振,然后道:“吴王要是不嫌施某是个降将……施某想在张大人手下做事。”
吴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头看了一眼张名振,“你怎么说?”
张名振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施琅,稍一犹豫道:“之前王爷让末将留在福州助隆武守城时,与施琅已有过数月共事,他有勇有谋,是员虎将……卑职愿意接纳他,并举荐他为吴淞水师副总兵。”
吴争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施琅道:“你可满意?”
施琅连忙道:“听王爷的。”
吴争轻哼道:“既然你情我愿,那……本王允了,你这就随张总兵去吧。”
施琅大喜,他此时确实感激张名振方才的提醒,“多谢吴王殿下大恩,多谢张总兵提携。”
此时,舱外有卫兵来报,“对面郑军派快船前来,求见王爷。”
张名振皱眉道:“延平王此举何意?”
施琅开口道:“以属下看,延平王是想停战议和了。”
吴争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在属下自请率火攻船袭扰前,延平王已经有了罢战的念头,只是大动干戈倾巢而来,况且之前七星岛一战,厦门水师几乎折损一半,主将郑芝莞被杀,延平王有些下不来台罢了。”
吴争想了想,对后面马士英道:“去看看,来得是谁?”
马士英应了。
吴争转向张名振,“你带施琅也出去吧。”
“是。”
……。
出了船舱,张名振急步赶上马士英,“马大人留步。”
马士英转头,笑问道:“张大人有事?”
张名振犹豫了一下,问道:“敢问马大人,张某方才没说错话吧?”
马士英呵呵笑了起来,“瞧张大人这话说的,也没见王爷因谁说错话而治罪过呀。”
张名振忙改口道:“看我这嘴,情急之下说错话了……王爷自然胸襟广阔。我的意思是,方才王爷瞪了我一眼,我怕是王爷怪罪于我。”
这时,张名振身边施琅道:“都怪施某,连累了张大人。”
马士英白了施琅一眼,“好生在这待着,别跟过来。”
然后一把拽住张名振的袖子,拖到一旁,小声道:“你别担心,王爷这是替你立威呢。”
张名振闻言一愕。
马士英道:“施琅这人,桀骜不驯惯了,自然是不能留在王爷身边的。王爷原意想必就是将他安置在你的手下,可怕他不服你管束,这才想着送你一个人情,让他对你有感激之心……否则,王爷真要是怪你,哪能容这厮进吴淞水师啊……啧啧,还是个副将。”
张名振这才会意过来,忙道:“多谢马大人指点。”
马士英挥挥手道:“去吧,去吧……马某还得去看看到底谁来了。”
……。
吴争不怀疑施琅的练兵和水战本事。
这是经历史检验过的。
虽说施琅攻破了东番,可在满清统治三百多年里,他对南海海防的贡献也是巨大的,至少,没有施琅的数次进谏,满清根本不想要东番这化外之地。当时以鳌拜为首的保守势力,以海洋险远,风涛莫测,驰驱制胜,计难万全为借口,数次将施琅的奏折压下来。
可施琅一直坚持,直到十余年后,恰逢得到李光地等大臣的支持,这才使康熙下定决心,正式向东番派驻流官,将东番纳入版图。
从这东番一点上来说,施琅的功劳与郑成功是可以比肩的,郑成功收复了红毛占领的东番,而施琅促使了清廷将东番纳入版图,这为后世东番的归属,奠定了法理的基础。
而降将封侯,并不少见,特别是朝代更替之时,更是多如牛毛。
可象施琅这样,将靖海侯爵位一直延续到清末(1906年第十三任靖海侯施普泽袭封)的,还真不多见。
况且,连张名振这样正直之人,也对施琅看重,所以,吴争只对施琅的人品进行鉴别。
吴争能容忍施琅跋扈,心想总不会超越王一林、蒋全义吧。
所以,从一开始吴争就没有将施琅留在自己身边的意思,重用他,但须隔离在权力中心之外,这是吴争事先想好的。
可重用施琅,就必须给予水师兵权,吴争又不放心施琅独领一支水师,也没有现成的水师交给施琅,那么只有在现成的两支半水师中选择。
舟山水师肯定不成,王朝先本就是个反复之人,历史中,王朝先与张名振共谋,杀黄斌卿夺取水师兵权,后王朝先倨功自傲、不听调宣,被张名振发动兵变所诛杀。
吴争因为当时王朝先主动归付之功,一直遵守诺言,没有动王朝先水师总兵的位置,但不代表着吴争认可王朝先的为人,特意新组建吴淞水师,就是从侧面对王朝先进行牵制。
如果将施琅安排进舟山水师,那这二人一旦联手闹将起来,真有可能酿成大祸。
所以,吴争首先排除了舟山水师。
那么就只有吴淞水师和王一林部了。
可王一林的脾气太过执拗,属于外柔内刚型,说难听点,王一林甚至连吴争都不那么放在眼里,何况是施琅这一降将?
而施琅又是个桀骜不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