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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祖大弼非常满意自己的指挥,和这支多尔衮临时归于他麾下的汉旗。
如臂使指,令行禁止,真正的精锐啊!
数百人可以带动数千大河卫士兵,对敌进行顽强抵抗。
其实,祖大弼手中的重甲不多,仅三百领。
此时的铁甲,那就是硬通货,一领数十斤的铁甲上身,那就是一座二、三亩的四合院啊。
多尔衮虽说大方,可地主家也没太多余粮啊,能给三百领,那已经是极限。
祖大弼在轮换着使,也就是说,人死了,就卸甲,工匠稍作修缮之后,再穿到活人身上去,所以,泰州卫所面临的,其实前前后后,就是这三百领铁甲,十余天的进攻,生生被这三百铁甲给挡住了。
祖大弼是幸运的,这要是换在双方野战,这三百领铁甲怕是早就成了泰州卫的战利品了。
可城墙是祖大弼的主场,城下泰州卫火枪和小炮,无法对城头形成有效压制,这使得先登营冲上去之后,得不到城下火力的有效支援,硬生生地被三百重甲组成的铁墙,给撞了回来。
祖大弼此时很兴奋,甚至忘记了东门的营变叛乱。
也是,将领最大的荣耀,其实并不是战后立功受勋,而是强大的敌人面对自己时,显得手足无措,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是对将领最大的荣耀。
敌人越强大,这荣耀越光鲜!
城下北伐军主将应该是蒋全义吧,这小子早些天还是俘虏,可才过了半年多时间,竟成了领三万人的将军……哎,可惜了这三万虎贲,要是归本将军指挥,绝不至此……世无英雄,徒令竖子成名哪!
可就在祖大弼思绪万千、满腹感慨时,城下突然一阵骚乱起来。
祖大弼心中一惊,大喝问道:“何事慌乱?备勤头领呢?”
城下不知道哪个,大声回道:“回祖将军话……从东门方向突然冲来一路叛军,正对城门方向发起进攻!”
祖大弼闻听悚然,他仰头再望东门方向,那里的火光早已经黯淡下去了啊,怎么还会有叛军攻来?
其实,东门方向的大火,哪是灭下去了,而是烧得差不多了。
也是,再多的粮食,这两个多时辰烧下来,可不烧光了吗?此时除了冲天的浓烟之外,也就星星点点的火苗了,可天色还未亮,南门又怎么可能看得见袅袅黑烟呢?
祖大弼回神很快,他厉声再问道:“叛军来了多少人?”
“……回将军,天黑看不太清楚……人很多,至少得六、七千……不,得有上万人。”
这话听在祖大弼的耳朵里,将他数十年养成的所谓涵养、沉稳,生生化为乌有。
“放屁!”祖大弼破口大骂道:“东门陈栋所部,全军才三千六百人,还有就是那些营变的大河卫……可叛军也才八、九百人,合起来不过四千余……哪来的上万人?你再敢胡说,小心本将军治你惑乱军心之罪!”
城下那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地回答道:“将军,小的可不敢胡说……向东门而来的叛军,布满了三条大街,全是人!”
祖大弼这下震惊了,他突然想到,为何东门大火迟迟不灭,区区八、九百叛军,陈栋手下有三千六百人,平乱那就是说话间的事……可如果本就是陈栋自己叛乱,那如何平乱……这不是让强盗捉贼吗?
想到这,祖大弼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他头一阵发眩,身子左右晃了晃,差点摔倒一头栽下城去。
幸好他身边亲卫箭步上前搀扶,这才没被叛军来攻的消息“吓得”跳城楼自尽,否则,一世“英名”哪!
祖大弼大喘着气道:“……快……快,传本将军令,调城下汉旗兵立即平乱……另外,前往西、北两城门调兵,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身边亲卫瞠目,心想自家将军是不是糊涂了,西、北两门根本没多少守军,各门仅仅数百人做做样子、维持秩序,能调多少兵?
“将军……西北两城门多少兵力,要是全调来,城门就没人守了……。”
祖大弼怒喝道:“能调多少算多少,三面夹击叛军……多一个也是好的,还不快去?!”
亲兵不敢再说话,拔腿向城墙角上的烽火台点火传令去了。
……。
哪来的上万人?
赵史集结了三方人马,还不到五千人。
难道真是天黑,那士兵胡乱搪塞?
其实不然,那士兵还真没估算错,通往南门三条直街上,还真乌黑黑地满是人。
中间主街近三丈宽,两侧辅街也有二丈宽,南北贯通,非常直,这是为了方便漕运,特意拓展的大街。
真要填满了三条街,上万人,怕还是少算了。
可哪来那么多人?
还真有,不管是淮安卫还是大河卫,虽说降了清,但编制还照着明朝卫所编制,一个正兵,家中少说也有三口,多得就有五、六口。
这些个**子,虽然眼下“反叛”了,可心里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天下,亦或者是为了汉室江山诸如此类的大义,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保命。
当然,保命之余,若能赚点功劳,得些赏赐,甚至混个一官半职,那自然是好的。
既然本意就是保命,自然是惜命的,哪真能对着南门发起进攻?
这不成精锐虎贲了嘛?
这其中也包括始作俑者赵史,赵史也惜命啊。
所以,当时气势恢宏地大手一挥,喊一声“吃他娘、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