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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很好!”周大虎怒极反笑,连道三个好,一掌拍开酒坛泥封,提起坛子,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洒得他整个胸口都是,“饮了这口酒,你我再见便是敌人……告辞!”
说完,转身便欲上马。
“且慢。”沈致远招呼道。
周大虎慢慢转身,“怎么……还想留下我?”
沈致远摇头道:“周大哥,我麾下三万火枪新军,且有一千多的枪骑兵,通州你守不住!听我一句劝,撤吧!”
周大虎嗤声道:“守不守得住,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立了很久。
然后弯下腰,瞪着周大虎留下的酒坛又是许久,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捧起来,仰头狂饮。
黄驼子慢慢上前,伸手挡了挡,“大人这又何必呢?”
沈致远猛地转头喝道:“我错了吗?士兵死在战场天经地义之事,我不想杀谁,但也不会因谁而挡了我的路!”
黄驼子呐呐道:“大人,我说得是,这酒稀罕……容我几口。”
沈致远愕然。
……。
通州是个小城。
本来它只是个小镇,也就是当年倭寇为祸,大明朝在沿海增设卫所,趁势升了州。
其实它就象后世的县改市一般。
所以,城墙不高,城防也不强。
周大虎五千多人,傻子都明白,面对沈致远南下的三万大军,无疑是螳臂挡车。
但该挡还得挡,不仅仅是因为国法、军规,更重要的是,周大虎,想挡!
世上总有这么一些人,明知自己是鸡蛋,偏偏就要撞石头。
次日,六月十二,酉时。
七个时辰的激战,通州城失守,五千多守军皆没。
从靖江登陆,赶来增援的第一军援兵赶到通州城外时,沈致远已经率军北返,只留下一座不设防的城池。
……。
同一天,宋安从运河水路继续北上,就在宿迁清军的眼皮子底下,向北驶入骆马湖。
十八条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不时鸣响“礼炮”经过,宿迁数千鞑子甚至连城都不敢出,只敢在城头眺望,可见鞑子并非不怕死,而是之前他们太把自己当人看了。
吴争在看到宋安时候的震惊,是无法掩藏的。
在听完宋安的叙述后,吴争突然伸手,当着众将领的脸,朝宋安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
原本都在兴奋的将领们瞬间鸦雀无声。
然而,古怪的是,吴争在甩了宋安一记耳光之后,突然哂然一笑,朝众将领道:“好事……咱们有弹药了,传本王军令,一个时辰之后,对西岸发起反攻……去准备吧!”
将领们赶紧应是,疑惑地看了宋安一眼,纷纷退去。
“知道为何打你吗?”吴争淡淡地问道。
宋安呐呐道:“我错了。”
“错在哪了?”
“我……不该怂恿钱将军攻泗州。”
“还有呢?”
“不该擅自率军北上。”
“还有呢?”
“……。”宋安想不出来,自己还错在哪了。
吴争悠悠一叹,“你确实是错了,但这些错不至于让我当着众人的面打你一巴掌。”
这是事实,吴争从不打人脸,最多也就是踢屁股,而且一般人想挨踢还挨不上呢,吴争只对亲近的属下动“贵脚”。
所以,对普通人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对待象宋安这样的嫡系了。
宋安自然听得懂这话,但他确实一时想不出,自己还错在哪了。
“请少爷赐教。”
吴争抬手碰了碰宋安开始红肿的脸,“我让你别接手长林卫,你执意要接……所以,你不同于这些将领,也不同于池二憨。他们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有理、有好的结果,我都可以容忍他们。可你不同,你是我最后的屏障……明白吗?”
宋安闻听悚然,他听懂了。
吴争看宋安表情,知道他听懂了,“你是我的一把刀,不可以有任何思想,也不需要你有任何思想……我知道这很难,特别是对于象你这样的年龄,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长林卫,重入北伐军。”
宋安突然跪地,“少爷放心,再无下一次。”
吴争沉默了一会,伸手搀扶道:“吴家人丁不多,原本我不在意此事,但走到这一步之后,想来人丁渐渐不会少……你得明白。”
“是,我记下了。”
吴争拍拍宋安的肩膀,“起来吧。既然来了,就不用急着回去……徐州有多少进下的细作?”
“可动用的长林卫三、四百人,别的百来人是钉子。”
钉子,死棋也。
要么不动,动则必死,他们的作用不在于拼杀,吴争自然明白。
“都启用了吧。”吴争突然开口道。
宋安一怔,忙问道,“少爷决意攻徐州了?”
吴争轻笑了一声道:“时不我待……这场战争到了今日,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今朝廷颁下国战诏,夏完淳、廖仲平二部已经渡江北伐,咱也不能此时泄气不是?既然多尔衮在徐州,好歹咱得去会会他,问问他,身子骨还能撑几日不是?”
宋安兴奋起来,他听懂了吴争的意思,问问他,多尔衮是这么容易被问的吗?
只有做了阶下囚的多尔衮,才能老老实实地被问。
宋安能不兴奋吗?
清廷的皇父摄政王呀!
古怪地是,宋安根本就不去考虑,这现实吗?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