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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怒瞪了马士英一眼。
但吴争是真听进去了,马士英说的没错,人心各异,吴争自己执意于复兴汉人天下,可未必这世间人人都在这么想,至少,在清占区的汉人们、汉臣们未必这么想。
如果他们都能这么想,大明也就不会亡了。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强迫天下人都按自己的想法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谬误,恐怕也做不到,真实行下去了,恐怕也乱套了。
只有引导、教化,才是牧民良策啊。吴争在心中微叹道。
马士英偷偷打量了吴争一眼,然后试探地道:“我的主意是,不妨将计就计,给清廷演场戏。”
“戏?”吴争眉毛一挑,“不成。戏都不能演!”
吴争第一反应非常剧烈,对,士气可鼓不可泄,真要顺了清廷的意,与大西军对阵,就算是演戏,也不成,这会让吴争刚刚在东南沿海树立的高大形象瞬间坍塌。
马士英舔了舔嘴唇,“请王爷容我把话说完。”
吴争吸了口气,捺着性子道:“讲。”
“如今晋王率大西军攻广西,在进攻广东的是高一功部。”马士英说得很快,显然是早已想好了的。
吴争一听,心中一动,抬手指着马士英笑道:“果然姜是老得辣,老马,孤记你一功。”
马士英笑道:“是王爷英明。”
确实,马士英这话不是奉承,是真心的,他一直佩服吴争,只要稍一点拨,便可领会一切,甚至比他自己原本设想的更好、更完善。
果然,吴争沉吟了一会道:“这场戏……还是少不了要花银子……既然要花银子,就得把银子花值得了。这样,令厉如海即刻来见本王。”
“王爷是要调金华卫入闽?”
“唔。”
“马某以为……调第一军不更合适吗?”
吴争笑道:“第一军要调,金华卫更须调。”
马士英开始不明白,可看着吴争脸上的笑意,突然就明白过来了,“王爷是想轮战……。”
“不对,该叫轮训才是。”吴争慢慢仰头,“你去与陈名夏谈,就说本王同意出兵五万助闽清军抗击大西军……让清廷出银子做为我军军费,且不得少于百万两……。”
“令宋安派人传话给高一功……。”
李颙愣愣地看着吴争,他终于懂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人,如何在短短五年之间,从一个哨官到了亲王爵位。
从吴争此时极具自信的目光中,李颙被感染到那种真正的热血和智慧。
杀敌,有时候不需要用刀,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最高的境界,就是让敌人,自残!
……。
建新元年。
二月初三。
诸事皆宜。
厉如海率金华卫一万六千人,经玉苍山,入分水关。
分水关,地势险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惜的是,它从没有真正起到过作用,这显然是一种莫名的嘲讽。
清军入分水关时,因时任大明南安伯郑之龙的不战而降,清军如入无人之境。
而此时,金华卫更是在驻闽清军的夹道欢迎之下轻松而过,简直就是逛街一般。
也是嘛,花了一百二十万两请来的,怎么着,也不能恶颜相向不是?
真要把人得罪走了,那他们自己离死就不远了嘛。
所以,广东将军李成栋亲自带人从潮洲不远千里,前来迎接厉如海,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哪。
……。
二月初九。
高一功部奉命从瑞金攻入福建。
其主力直取汀州府,仅仅一日,汀州府府治长汀失守。
六千守军全灭,除了当场战死的,有三千多人做了俘虏。
自从博洛被拘于杭州府之后,福建清军就算是瘫了,清廷屡次想派人来接手福建清军,可问题是,真没人敢来。
福建与浙江邻接,距离太近了,金华卫只要一个突击,最多三天,就能兵临城下,况且,李成栋太明白北伐军的战力了,从第一次吴争率三千沥海卫登陆福州,拯救隆武帝时,李成栋就知道,不能与吴争正面为敌。
可没办法,人总得活下去嘛,数次反复,就为着三个字——活下去。
此时的李成栋已经知道,吴王,是他曾经嘉定三屠漏网的“余孽”,这个认识,让李成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谓胆颤心惊、夜不能寐。
幸好,这次北伐军入闽是友军,李成栋在心中庆幸,此次亲自来迎,那就是示好。
既然是示好,就得有些表示。
不多,金银诸物,只装了十六车,估算下来,也就只值七、八十万两。
李成栋是下了大血本了,将这两年在闽粤等地搜刮的,几乎吐出了一半。
“厉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哈哈。”李成栋打着哈哈道,“这些黄白之物甚是累赘,知道吴王殿下看不上,仅是李某一点心意,还望厉将军代为转交、多多美言哪。”
显然,厉如海不善于交际,从始宁镇一个捕头,到了今日一卫副都指挥使的高度,凭得就是这份稳重,但更主要的是,厉如海懂得两字的意义——忠诚。
北伐军中,绝不缺能征善战之人,可不是每个能征善战之人,够得上副都指挥使的高度。
这一点,是人间正道。
“李将军太客气了,厉某奉命前来协守闽地,是为本份。至于这些金银,既然是李将军献于我王的,那厉某就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