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会议的将领,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出兵!
吴争原想一举光复松江府,现在局势有变,只能暂缓了。
派往湖州、吴江两部不变,急令鲁之屿部至临安。
吴争亲率一万多人沿江而下,直击富阳。
厉如海领五千人,渡钱塘江协防绍兴府,周大虎领三千人从杭州湾至曹娥江,返回上虞,会合陈胜、钱翘恭部协防上虞。
吴争再三关照,如果真事有不测,允许厉如海、周大虎二部撤向平岗山等待自己的支援。
并叮嘱将吴庄诸人和海边百姓撤往山寨安置。
一时间,杭州城大军纷纷开拔,刚刚欢庆之后的杭州城内,人心又是一片慌乱。
富阳,钱塘江到此已经不叫钱塘江了,叫富春江。
这里有一处江面狭窄的区域,特别窄。
在枯水期,江水只有齐膝深,人能涉水而过,就更不用说是骑兵了。
所以,方国安在此重点防御,囤有万人的大军。
还别说,真就让他囤对了。
从杭州艮山门外逃窜的多铎所部,此时就来到了对岸。
方国安得知之后,立马下令迎战,同时下令抽调各部支援。
因为各部都沿江防御,距离最远也就数十里,所以在方国安看来,挡住多铎七千多人还是不难的。
可让方国安预料不到的是,多铎并不马上进攻,而是派人传信,欲与方国安一晤。
地点就在这处狭窄区域以东的一个小岛上,此岛无名,但因为是江中泥沙冲积而成的,当地百姓称为新沙岛。
方国安没有拒绝,带着一百人乘船前往。
在方国安心中,乱世之时,多个朋友就多条路,何苦得罪人嘛。
多铎很大方,只带了五十人,以示诚意。
见面之后,这让方国安突然想,是不是该骤然拿下多铎,这样的大功,足以让自己……呃,方国安微微摇头,不想了。
因为他看见对岸博洛率数千骑兵,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这个距离,骑兵涉水冲锋,最多一柱香的时间,自己想带多铎回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越国公,久闻大名啊。”多铎呵呵大笑着,向方国安而来。
方国安尴尬地拱手道:“方某久仰豫亲王威名,没想到今日在此一见。”
多铎跃下马来,上前几步道:“本王前两日阴沟里翻船,竟被那乳臭未干的吴争打了个措手不及,想来越国公不会因此改变了心思吧?”
说着,眼神凌厉地射向方国安。
还真别说,方国安此时还真改变了心思。
没有人愿意当奴才不是?
勾连、暗通博洛,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寻一条后路。
可如今吴争杭州城大胜不说,嘉兴府都光复了,眼前威名赫赫的多铎,在杭州城外颜面扫地,被一个孺子打得无还手之力。
可以说,清廷对杭州周边各府,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
这个时候,方国安哪还会想投诚?
但方国安的心性,本就是个投机份子,他并不想彻底断了这条路,如今的世道,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反转了?
所以,听多铎这么一问,方国安陪笑道:“豫亲王言重了,方某岂是朝三暮四之辈。”
多铎似乎是相信了,他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越国公是有诚意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好!”多铎大声赞道,“那本王就明说了,今日本王率大军来此,就为向越国公借条路。”
方国安心中大震,听多铎提到借路,他岂会不明白多铎想做什么?
一时间冷汗从额头渗出,方国安呐呐道:“豫亲王这是何意?”
多铎眼神闪动,斜了方国安一眼反问道:“越国公是带兵之人,岂能不明白本王的用意?”
“可……可这路一借,方某等于自绝于朝廷……这……。”
多铎脸色瞬间转阴,“怎么?越国公难道还要首尾两端,脚踩两只船不成?”
“不,不……。”方国安急中生智,“方某是想,豫亲王麾下如今只有七千余人,难道真要凭这数千人攻绍兴府不成?”
多铎答道:“本王麾下兵力确实不足,可不有越国公麾下三万多人马吗?此时越国公随本王反戈一击,灭亡朱以海伪朝,易如探囊取物。怎么,越国公难道不乐意?”
方国安心中大骂,乐意你x的大腿。
原来多铎要的不仅仅借路,更要的是自己附从反戈一击。
可这样一来,自己投敌的罪名就会公诸于天下,这要是真灭亡了朱以海还好,要是没得逞,那自己就是千夫所指,受万人唾骂了。
堂堂一国公,麾下三万多兵马,做为主力之一,驻守钱塘江东岸,转眼投了清,反手灭了君上,这种恶名,哎……。
方国安这时真想哭。
但为难、难受是一回事,真要与多铎决裂,那是另一回事了。
见方国安犹豫,多铎冷冷道:“军情紧急,望越国公当机立断。”
方国安被这么一催促,反而有了三分勇气,他抬头盯着多铎问道:“若是方某不应呢?”
多铎没有一丝惊讶,随意一挥手道:“你若不应,本王立时下令大军进攻,这江水不及腰深,无法阻挡我精骑铁蹄,越国公以何阻拦?”
方国安话已出口,反而是胆大了,“方某麾下三万多大军,就算以五击一,想来豫亲王也讨不了好去。”
多铎轻嗤一声道:“或许吧。但你可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