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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打断地,“据知县郑有德讲,郑家护院在案发后,衙门以问讯为由,皆被拘在狱中。”
张煌言怒道:“一个区区知县,竟敢一手遮天?等兵调来,杀入城中,看此贼有何话说?”
看了一眼吴争,马士英小心翼翼地道:“郑有德敢以下犯上,封闭城门,显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郑有德手中人手可不少啊,王爷还是小心行事为好,若郑有德挟持百姓为胁,恐怕事情还真不太好收场。”
吴争瞪着马士英道:“你竟纵容秀水县私人武装?”
马士英连忙解释道:“王爷容下官把话说完,郑有德自己没有蓄养私兵,而是与郑荣一起作生意的那几家商人,豢养家丁、护院,说起来是护商队之用,加上下官见到时,他们也没携带武器,按律这不算犯法……。”
“有多少人?”
“每家多则百余人,少则数十人……估计加起来,五、六百总该是有的。”
吴争大愕,厉声道:“你一个嘉兴府,才有府兵八百人,区区一个秀水县竟有非法武装五、六百?”
马士英小声道:“他们毕竟没有刀剑、火器……。”
吴争怒道:“战乱之秋,清军占领此地不下两年之久,几次大战就在周边,刀剑、火器是难事吗?这几家有得是银子,从哪得不到武器?”
马士英不敢再应声。
张煌言道:“如此看来,仅凭嘉兴府兵恐怕无法攻城……王爷还是调就近金山卫前来平叛吧。”
吴争点点头,随即书写了一道手令,派一个随扈前往金山卫调兵。
……。
此时的秀水城也乱了。
一队队的人马穿梭在大街小巷,无数的车马在向码头运送物资。
秀水县衙的二堂内,正位坐着知县郑有德,下首左右各坐着三人。
郑有德已经有些慌乱了,“陈大人,我就说这事瞒不住吧,原以为堵住马士英的嘴、眼就能了这此事……现在好了,居然连会稽王都来了,这……这如何是好?”
就郑有德称为陈大人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人。
如果吴争在场,那一定会认得此人。
这就是当初在应天府,义兴朝与清廷谈和时,那个清廷副使、被吴争一顿拳脚,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床的大汉奸——陈洪范啊。
没想到这厮居然出现在了秀水。
陈洪范斥道:“郑大人慌什么?吴争此次并没有带大军前来,说明他只是为郑家灭门案来……只是没想到,竟与马士英遇上了。”
郑有德呐呐道:“我就说嘛,不该派人前往捉拿,更不该封闭城门,这下连一丝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这话引来陈洪范边上几人窃窃私语起来。
陈洪范喝斥道:“杀吴争是我的主意,怎么了?要是能成事,便是滔天大功一件,只是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太没用,十一人对付三人,还被他们给逃脱了。”
郑有德面色涨红道:“陈大人这话有失公允,会稽郡王是何等人?连清廷豫亲王都死在他手里……。”
陈洪范怒道:“怎么……你这是在怪本官了?你当初从我手中拿银子时,怎么就不怪了?也罢,你若是想降,眼下就可开城门,跪在吴争脚下,看看他能不能留你一条命。”
郑有德憋着一口气,面色红得发黑。
他哪敢真下令开城门,面前这六人,其中三个是秀水商贾,其余三人包括陈洪范,都是清廷派来的人。
这要是一言不合,怕就会刀剑相加。
这时,陈洪范身边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人,开口打圆场道:“说起来,都是自己人。眼下形势危急,正该同舟共济才是。”
郑有德赶紧就坡下驴道:“孙大人所言在理,还是想想应对之法吧。”
这孙大人,原本就是与陈洪范一起代表弘光朝与清廷谈判的使臣之一,叫孙正强。
原本是赞画,孙正强起初倒也没有降清的意思。
不过和谈失败,南返途中,陈洪范密信多尔衮扣押一众弘光使臣后,他与赞画王言,副总兵张有才、杨逢春、刘英等一起降了清。
此次他辅助陈洪范南来,为得是策反南边官员,为清廷在江南筹集战略物资。
孙正强道:“郑大人不必太担心,眼下吴争就算知道了实情,也无计可施,从金山卫调兵至少需要一、二日,有这时间,我们完全可以从水路,经运河北上。眼下关键是,秀水城中囤积的大批货物无法在一、二日中抢运,还须仰仗郑大人号召全城百姓帮着抢运。”
郑有德有些为难道:“原本不封闭城门时还好说,可眼下人心纷乱,本官也不好强迫民众劳役啊。”
这话是事实,大白天的封闭城门,这现象只在敌人兵临城下时才有,此时的百姓哪个还敢游荡在街上?早已回家紧闭门窗了。
陈洪范叹息道:“棋差一着啊,原本是想运河南段掌握在义兴朝和吴争手里,打点水路沿途关卡耗费太大,想一次运送省些银子……不曾想,剧变来得这么突然。”
孙正强道:“要不能运多少算多少,余下的……放把火烧了?”
陈洪范怒道:“如此一来,你我如何回朝复命?这多少银子扔在里面,如今东边海上被海盗把持,朝廷所需皆得从江南陆路运输,你这一烧,烧得可是你我脑袋!”
孙正强怼道:“那总比你我留下丢了脑袋要强。”
陈洪范一愕,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