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能也没那么多人真想嫁给你,那得多大的心啊!可是有谁会不想来看看你呢?电视上的话说你的一刀劈出了人类一个新的时代,谁不想跟这个时代相个亲啊?那多厉害?”
总体来说,叶婉芬把这当作一件珍贵、难得而又有趣的事情,这是她一开始就先说了的。
至于韩青禹,他之前只听温继飞粗略说起过这些。可是温继飞并不会站在这样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看他,所以,得算是在叶婉芬这里,他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那位“青少校”夸张的存在感。
他没办法具体去想象那种意义,开始有些紧张,怕万一自己恢复得太慢,某一天被需要了,连最普通的责任和期待都背负不起。
时间就这样,在叶婉芬的滔滔不绝里,很快地流逝着。
姑娘自然是相过亲的,而且不止一两次,一个多小时时间里,她把能教能叮嘱的,都跟韩青禹细致说了,心里大致还是盼望着,青少校的身边能有个很好的人。
怎么说嘞,在看过了那道横破天顶的斩虹后,再青少校坐这傻乎乎相亲的样子,姑娘想想还挺心疼的。
这么聊下来,初始的紧张感早就已经没有了,现在差不多变成了教学,姑娘性子放得开,话多笑容也多。
画面看在新楼那边人的眼里,两个人这亲,相得可好了。
“所以,十九岁的青少校原来是这么容易搞定的吗?”新楼二楼,溪流锋锐的战士们看得都已经有点错乱了,纷纷议论着:“这样到底算是相成了,还是没有啊?”
“那谁知道。”温继飞笑笑说:“不过你们猜,要是这个没成?接下来还有多少人会来?”
“啊,还有很多吗?”米拉转头看她问。
“那当然,而且人可能都已经在路上了。”小王爷接茬笑笑,“你们老外不懂,在华系亚农村,媒婆的嘴可比广播电视在角落里,“气死我了。”
就算无关相亲,重新认识韩青禹这件事,对锈妹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甚至会是心理上的难关。
毕竟他们当年刚认识的时候,韩青禹那个蠢货,就一度真的把她当作机器人。
这时候,“喂?!”贺堂堂独自在房间的另一头,接起了溪流锋锐官方通话器。
他刚才没有参与讨论,独自默默在思考,应该怎样绝境求生,听到通话器响,其实还有些不耐烦。
“你好,我是涂紫。”对面的通话环境似乎刚从嘈杂中安静下来,通讯官的声音也有些激动,说,“不过这是蔚蓝官方频段。”
涂紫的意思其实是在提醒贺堂堂,现在他们的通话有很多人在听。
呵呵,蔚蓝官方又怎么了?老子有不归你们管。贺堂堂才没有心情思考这有什么问题呢,直接,“哦,什么事你说。”
“我们听说青少校醒了?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是醒了,身体……很好。”
“那他现在忙么?有没有时间……”涂紫这么问的意思,或者说蔚蓝官方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和韩青禹直接通话。
这次贺堂堂听懂了,“他相亲呢,没空。”
说完,贺堂堂直接挂断通话。
当他突然感觉到身后变得很安静,缓缓转身看去,整个房间所有人站在另一头,死寂死寂地看着他。
“怎么了?”贺堂堂拿着通话器茫然问。
杨清白:“我知道封龙岙有个叫七叔的人是打棺材的。”
朱家明:“那就好。”
“走吧,堂堂。”温继飞说:“我领你提前打一副去。”
…………
“哎呀,两个半小时了。”叶婉芬看一眼手表,“好了,我也没东西教你了,该走了。”
叶婉芬起身时大大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事。
呼……目光转过来时,攥了拳头,认真说:“那么青子你加油啊,还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韩青禹想这事呢,起身,点头,就这样看着叶婉芬出门。
姑娘摆手,然后,笑容在走出门口的一刹那敛住了,不自觉低头,低声叹了口气。
女人心思,大致总难免是这样的,虽然心里早都想好了,话也说得足够漂亮,可是到最后,真一点转折都没有,又难免有点儿失落。
大致心里忍不住还是会盼望,要是一不小心被喜欢了多好啊?虽然真要是被喜欢了,肯定会不知所措,大概率也不够勇气。
…………
韩青禹走到爸妈面前。
这情况一看就很明显了,所以张洁霞和韩友山也没问,安慰说:“没事,咱再相几个看看。”
“妈,我不想相了。”韩青禹不敢太大声。
这让他看起来很委屈,很无助。
张洁霞和韩友山互相看了看……转回来,“那好吧,妈去找那些媒人,就说你暂时身体还没恢复,先缓缓。”
“嗯。”韩青禹轻松了,抬头开心笑了一下。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今天蔚蓝的新闻,乃至公众媒体的新闻,很快会出来。
the青少校终于苏醒了。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目前,正在老家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