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华一听嗖的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茶净缘,吓了茶净缘一跳。
李轻烟扯着他的袖子,有点慌了,“你别管他,他老发疯病!”
他斟酌着词句,“那——吃了这个药,得怎么才会···怀上孩子?”
“行房事啊。”
茶净缘看着两人脸色突然都变的惨白,眼神不禁在两人之间游移,犹犹豫豫的问:“你、、你们不会···”
李轻烟忿忿的“哼!”了一声。
“昨天晚上?”
两人具不答话。
茶净缘觉得可能还有希望,“你在下头?”
茶净缘看李轻烟脸色就明白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这两个师兄从来都是相看两相厌,本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竟然出这样的事情,只好抚着李轻烟的后背安慰他,“大师兄你也别先着急,没准儿就没怀上呢,是吧?就算是真那么巧,怀上了,想要呢,咱就把孩子留下来,不想要呢,咱也有的是办法。”
黎华一听这,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碗茶壶嘁里哐啷一阵响。
“不行!他不要我要!”
茶净缘一看黎华毛了,赶紧按着他肩膀,“别别别,三师兄,别生气,怀没怀上现在还说不准呢,先不用挣辩这个事儿,要不——我现在就回去?仔细问问孙聪明,叫他早来给大师兄瞧瞧?”
事已至此,也无有办法,黎华无可奈何地挠挠头,“行吧···对不起,师兄不该迁怒于你。”
“嗨!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你们不这不那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茶净缘给黎华使个眼色,悄悄劝了句:“大师兄不容易,多担待些。”
黎华叹了口气,点点头。
送茶净缘走了之后,李轻烟像瘪了的鱼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要是他有了孩子,从此可就没法再出去花天酒地了,他骄奢 y- in 逸的生活也算是到头了。
“李青!——”
李青悄无声息地从门外走进来,“爷儿?”
“拿酒来!”
“不行!”黎华一口回驳。
“你管的着吗?”李轻烟抬起下巴挑衅地说道。
“我当然管的着,要是你把我儿子毒死了怎么办?”
“你再找别的女人生就是了!”李轻烟专门拿话气他,想赶紧把他气走,自己就清净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呛了起来,最后李轻烟没拗过黎华,只能躺在小榻上闭着眼生闷气。
敲门声响起,不像是李青,比他敲的重、敲的急。
李轻烟眼也没睁,不耐烦的问:“谁啊?”
“小的黎宏。”
哦,黎华的小厮。
李轻烟嗤笑一声,他的小厮叫李青,黎华的叫黎宏,一青一红,真巧。
黎华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出门前又回头不放心的看了李轻烟一眼。
李轻烟还是闭着眼不看他,叹了口气,抬脚出了门,把门在身后掩上。
“怎么了?”
“工部尚书孙大人叫您有事儿。”
“好,我这就去。”
待黎华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李轻烟已然不在房内,桌上立着一个j-i,ng致绝伦的小酒壶还有一个一套的小酒杯,青釉的瓷面金丝掐线,画的是秦淮八艳,顾盼生姿,栩栩如生。
黎华咬着牙走过去,掂了掂酒壶,是空的。
又捏起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是烈酒。
他恼火地把酒杯攥的咯咯吱吱响,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y-in沉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喝了酒怎么可能没有下人把酒壶酒杯收起来,这酒器摆在这里就是为了挑衅他,想让他知道,他李轻烟不是任别人摆布的人。
黎华敛了敛容,喊了一声:“李青——”
片刻之后,李青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黎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爷儿呢?”
“出去了。”李青模糊的回答。
“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
黎华不置可否,他就知道李青绝不会向他透露李轻烟的行踪,这一对儿主仆真是沆瀣一气、油盐不侵,黎华不禁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他清楚这事儿他自己搞不掂了,所以他决定去找个帮手。
黎华径直来到茶净缘的宅子。
宅子里外一片忙碌景象,每个人都脚不点地、满头大汗。
茶净缘的小厮茶小叶抱着一个花瓶飞快的穿过庭院,一扭头,看见了黎华,马上挂上了一脸笑。
“呦!黎大人!有失远迎,真是太失礼了!找我们爷儿啊?我们爷儿在书房呢,茶小团!”
另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孩子从堂屋跑了出来,看见黎华忙不迭的行了礼,茶小叶把怀里的花瓶小心的递给了茶小团。
茶小叶腾出了手,热络地在前面领着黎华来到了书房,朝他行了个礼,“大人请——”
茶净缘见黎华来了,忙站起来,“三师兄你来了。”
黎华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料到我要来?”
“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茶净缘让着他坐下,茶小叶端来了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为大师兄?”
茶净缘的聪明确实是数一数二,所以他也是黎华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反将李轻烟一军的人。
“对。”
黎华一脸懊丧的端起茶杯,香气扑鼻、茶汤金黄,他却没有心情来好好品鉴品鉴,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