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飘着雪。
那些结晶体晃晃悠悠地落下,就像是在跳舞,好好看。
小女孩伸出手,努力从那格栅窗户中探出身子,尽量触摸那一片片的雪花。
雪花落在掌心中,感觉好冷。
就像是触摸到了不应该触摸的东西一样,小女孩急忙缩回手,捂着自己已经被冻僵的小手,哈着气,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蜷缩着。
哗啦——哗啦——
每走一步,绑在脚上的铁球都会发出一阵沉重的声音。
紧紧绑着的脚镣让小女孩那稚嫩的肌肤上早早地勒出了一条血红的印子。
除了她之外,这个房间内蜷缩着的十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孩,脚上全都绑着这么一个东西。
一个妨碍她的步伐,也让她根本就无法去看看外面任何世界的东西。
待在这里的时间,是无聊的。
不过这种无聊也仅仅局限于窗外的天空还亮着的时候。
当外面从亮堂堂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时候,那扇关闭了一整天的门就会打开,一些男人也会开始走进来,将这里的女孩子们全都一个个地拉出去。
“站好!快点站好!想死是不是?”
喝骂声是如此的普通,每天都会听上无数遍,听得小女孩甚至已经开始麻木。
女孩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这个地方的了。
打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自己的所有世界似乎就都是这个冰冷的墙壁,以及那扇门外那突然光亮无比的世界……
每天也是在这个时候,女孩会稍稍开心一些。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大人会解开她脚镣上那个沉重的东西,还会给她一些好吃的东西吃,让她能够洗个澡,然后换上漂亮的衣服。
小女孩的手中抱着一块饼,用力地啃着。
“放下,别吃了!”
但,她饿了,还是在不停地啃着。
“我他吗叫你别吃了!不听话是不是!”
小小的脸蛋上,突然一疼。伴随着脑袋一阵眩晕,手中的饼也掉在了地上。
小女孩低着头,看着脚边这个小饼,一时间有些发懵。
但那个拉着她的男人并没有允许她去怀念那个味道,很快,她就被拖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整洁的房间里,那个男人也是把她往前面一扔。
“您看,这个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谄媚。
小女孩抬起头,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和昨天不一样的伯伯。
这个伯伯也是冲着自己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嘛!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喂,客人问你名字呢!回话啊!”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这个伯伯,迟疑了许久之后,才轻轻地报出了自己在这里的名字——
“玛歌……”
“玛歌?”
伯伯看起来有些困惑。
男人则是笑着解释道:“是的,就是那个葡萄酒的牌子,她刚来我们这里的时候,根据特征我们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就叫玛歌。只是现在……”
女孩的脑袋,被那位伯伯轻轻地揉着。
“哎呀呀,那么小年纪,却是弄得一头白发啊?不过这眼睛倒是挺像葡萄酒的。她今年几岁了?”
“刚刚八岁,所以保证您能够享受到原汁原味的味道!”
“哦?呵呵呵,那好吧,我就她了。”
“谢谢老板!玛歌,好好服侍客人啊!一定要让这位伯伯感受到被温柔照顾的感觉!听到没有!”
“没事,她还那么小,我自己会弄得,放心吧。”
随着男人离开,小女孩就和这个不认识的伯伯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了。
接下来的时间,小女孩知道自己只需要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任由这个伯伯摆弄就行了。
她只需要学着露出笑容,然后展现出那些男人口中所说的“亲切”。
在这个过程中,她会感觉到一些疼,但是那些大人总是告诉她,只要她再长大一点,那她就不会疼了。所以,这个名叫玛歌的小女孩一直都在坚持着。她真的相信,只要自己长大了,那么自己就不会再疼了。
她始终都是这样相信着的,小小的女孩,也有着自己的坚强。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会每天迎接不一样的叔叔伯伯。
然后……
小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又一次,她痛的昏了过去。
又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下半身疼痛的就想有刀子在不断地割着她的皮肤。
而每次当她昏过去,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小女孩就会发现自己会再一次地出现在这个四周都是冰冷墙壁的地方。然后大腿上会被抹上一些清清凉凉的东西,过一会儿疼痛就会消失。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时间就像是从来都不会流逝一般,每一天都像是前面一天的重复。而小女孩的生活,也就只有这个冰冷的房间,到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叔叔伯伯的房间之间来回地转移。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她发现那些和她同在这个房间内的小姐姐们,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变化。
有的时候,是某个小姐姐突然不再回来了。
也有的时候,是房间内会突然多出一个小姐姐来。
新来的小姐姐会哭,会闹,会不断地敲打着四周的墙壁。
但是只要几个晚上之后,这个新来的小姐姐就会和这里大多数的小姐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