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疯狂!在完全理解一件事情之前,我们都将那些我们不理解的东西称之为疯狂!”
“沼泽先生,那么这样谈论吧。凭借着我们公会的战斗力,我们有把握让你没有办法带走可可。但是我们也不能杀你,只能放了你或是把你关到真实之眼来找我们为止。”
“好吧!假如说现在的确是变成这幅样子了,我们不得不放了你,你回去找你的公会成员。那么……然后呢?”
“然后,当你的公会成员知道沼泽先生在一个人闯进我们公会,但却完全无能为力,被我们抓住之后再放走,然后只能夹紧尾巴回到自己的公会求援的时候,你公会的其他魔法师会用一种怎样的眼光看你呢?”
“呵呵,应该会鄙夷吧?”
“尤其是当真实之眼的其他魔法师在将我们人鱼之歌轻松拔除,清扫的干干净净之后,对于你这个曾经被我们囚禁过的同僚……你觉得,你的同僚们会再次对你表现出任何一点点的尊重吗?”
这个套路可可、布莱德、芭菲、忌廉曾经见过。正因为见过,所以他们很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给这个魔法师一个绝对宽松的环境,似乎完全不害怕他突然跳起来逃跑的模样。
一旁的玛歌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看到其他人都后退,她也只能稍稍后退了一步。
而听完这些话之后的沉泥,原本还显得有些悠闲的表情,现在却是再次凝固了起来。
“从你这次突然一个人来到我们人鱼之歌要人这一点来看,你应该属于那种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并且并不会和其他人产生长久的联系的类型吧?我们也问过可可,通过我们的小死灵法师对你日常的描述来看,你们真实之眼公会也仅仅只是一个魔法师的聚合体,内部恐怕说不出有什么强烈的战友感情之类的。”
“你一个心高气傲,拒绝任何帮手,单枪匹马冲进我们公会要人的魔法师,但却被囚禁了那么多天之后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公会寻求救援。虽然真实之眼会认为我们人鱼之歌打击了他们公会的名誉而出手教训我们,但真实之眼内部的一个个具体的人,他们看待你这个自信满满,但却跑回来求援的‘弱鸡’……呵呵,想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现在,却是艾罗越说越轻松,他甚至是歪着身体,单手支撑着脑袋靠着桌子,继续笑道——
“我们现在也不用说什么公会内的晋升了。只要任何一个可以和你产生内部岗位竞争的魔法师在和你竞争提拔的时候,都会拿这件事情来明里暗里地讽刺你。”
“你们公会的组织者也不会看得起一个打输了逃回来搬救兵才能打赢的魔法师。可想而知,你将来在你们公会中的地位将会变得越来越边缘化,能够获得的公会资源和支持也会越来越少。嗯,到最后,你可能会完完全全地变成一个打杂的魔法师吧?并且将会日常都生活在你的同僚们的暗暗嘲笑之中。”
“当然,如果你实在是受不了可以选择脱离真实之眼!我是不知道你们公会的脱离程序是怎么样的,但总会有一种方法的吧?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你到最后只能得到一个脱离公会的下场,你又凭什么用真实之眼这个公会来压我们人鱼之歌?呵呵,沉泥·沼泽先生,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凭什么?”
恐吓,然后在对方的心中认为地制造焦虑。
人这种东西嘛,只要心中有了焦虑,就会迫不及待地寻求缓解焦虑的方法。
这就和卖东西一样,要怎么样才能够将一些别人不需要的东西卖个人家呢?最重要的当然是要不断地给对方制造焦虑!只要对方产生焦虑,觉得不立刻把你的这种东西买下来就会立刻亏本一样。
现在,艾罗就是要在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塑造大量的焦虑。现在看来,这种结果还不错。
沉泥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的凝重。他甚至坐在原地动都动不了,完全就是一副陷入这种沉思之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但在片刻之后,这位魔法师终于还是打算做一些最后的挣扎,缓缓抬起头,说道:“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就范吗?用这些花言巧语来蒙骗我?呵呵,你可别以为这些话能够让我对你俯首帖耳。你们的弱点可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你不和我妥协的话,你甚至连自己的部下都救不了。”
艾罗知道,现在是最后的关键时刻,越是装出无所谓的人,其实内心往往就越是脆弱!他所欠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次进攻……
“你可以试试。”
艾罗几乎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水杯,悠悠然地笑道——
“如果真实之眼并不如同我所知道的那样疯狂,你们公会成员之间全都互相相亲相爱,不会对其他人有任何的鄙夷与贬低的话,那么沼泽先生完全可以现在就离开。公会大门就在那边,你可以现在就走,我们不会拦你。你应该也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即便拦下你也没有用。”
沉泥略微思索片刻:“你就不打算抓着我,把我当做和我的公会的人谈判的筹码吗?”
艾罗眉毛略微一扬:“我不在乎。请。”
现在,球再一次地踢回沉泥这边。
他抬起头,看了看那虽然关起来,但显然只要稍稍用力气一推就能够推开的大门。
然后,他再次看了看面前这个显得好整以暇,完全不以自己公会的弱点全都暴露而担心的会长。
最后,他的目光逐渐在所有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