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距离镇南王府并不远,同在南北大街之上,以石板铺就的道路也十分宽敞和平坦,但是马绍觉得这条路是如此艰难,而心中,任命嫩突兀赤担当草原生产官员。每年大量将各地所得输送到草原,对留在草原的蒙古人实行补贴,遇灾则实行赈济。整个帝国都是为了向草原输血而存在,中央设立大量机构专门处理草原事物。
其中虽有些改变,仿照中原政权设立了政府部门和官职及相关制度,但投下制度、斡脱制度等蒙古旧制和达鲁花赤等蒙古旧官都大量保留,这在维系原有的大蒙古帝国是起到了积极作用,加强了对原帝国各处的统治力度,却对元朝统治地带起到消极作用。
草原本位的制度直接影响到元朝的施政方针,其始终只是将各个地方视为征服劫掠地区,而不是统治吸收地区。尤其是实行户等制,以资产划分居民等级以收赋税;又实行诸色户计按职业、信仰等划分若干种。还按人种划分成蒙古、色母、北人、南人四等。这种歧视制度使高层的蒙古诸王骄奢淫逸,拥兵自重。底层汉人生不如死,形同奴隶。
如此制度导致各族间社会流动几乎断绝,虽然以蒙古人为主导,但色目人可以充当副手。南北汉人却不行。原本汉人可以通过科举制度向上进取,可朝廷只是将将儒家当做宗教如佛道一般对待,孔子的地位虽然有所上升,但儒生地位实际上大大下降。他们被单独列籍造册,与和尚、道士一样要在专门地方居住生活,入学等同入教,甚至在一段时间还禁止世俗人成为儒生。
马绍和一些朝中大儒对此以为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还是蒙古人对于汉儒思想的不理解,并没有像其它朝代一样‘以儒为尊’。蒙古各部原先信奉的是萨满教长生天,铁木真时期全真道长丘处机七十四岁高龄远赴西域劝说止杀为善,也造就了早期道教在元朝占据主导地位的全盛时期。
此后又有乃真后信奉佛教,随后引发佛道辩经,德胜的佛教成为蒙元主流,一度甚迫使得道之人改信佛教,并焚烧道教经典。后来佛教内部有发生红黄教争,高层牵扯进教派冲突当中。结果就是思想极其混乱,政治争斗往往牵扯上教派争斗。而随着蒙古西征和丝绸之路的重新打开,大量中亚和阿拉伯人又带进来***教,景教、拜火教、东正教、犹太教、摩尼教、湿婆教都大量传播。
如此虽然形成了百教齐聚的盛景,可因为教派管理的却依然是一片混乱,导致思想的混乱。在官员选拔上实行官吏互通、怯薛入朝政策,蒙古人和色目人充当却薛军,可以依靠皇帝信赖协助处理朝政而进入中央官员任命名单。底层的吏员地位和官员平等,熟悉公务之后可以调任官员,吏员上升空间加大。
前者依靠血缘和裙带关系,后者以考试务处理经验累积,这都是儒生不具备的优势。使得官员大多数没有接受传统儒家教育,思想上很难有所觉悟。汉地所秉承的天下为公思想的官员中并没有多少影响力,间接造成官员素质的下降。
在开国后虽然开科取士的呼声很高,却没有执行一次,士人只能通过引荐才能入仕,几乎完全阻断了他们晋身的渠道,少数以补吏和任教官入仕的也仅仅停留在底层。马绍十分明白待开国时期占据文臣地位的汉人死光和致仕之后,朝廷中便难有汉人官员参与其中。而儒家致仕之途断开,大量人才囤积在地方豪强当中,间接造成人才流失,却会使地方势力做大,与朝廷分庭抗礼等诸多弊端。
汉人官员也曾借助忽必烈对汉官的信任试图改变这种状况,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获得完全的信任,就是得到忽必烈信任,授予领导消灭宋朝残余势力的张弘范,也就是张庭口中所谓的主公。也皆非其是汉军世侯出身,为灭金灭宋立下大功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其也曾入怯薛军为质,赢得了忽必烈的信任和赏识。
汉官们的努力失败后,他们便有转而对那些亲近汉人的皇子和异族官员施加影响,试图通过曲线来施加影响,实现汉化的目标,却一次次败在了宗王势力的手下,在争斗中不少人或被杀,或被罢黜。即便是完整接受汉儒教育的真金继位后,蜜月期也不过持续了短短的数月,便再次不得不将他们冷落,许多汉官离开中枢,而自己也被迫出京任职,局势对他们而言更为恶劣……
“右丞,镇南王府到了!”
“哦!”侍卫的提醒打断了马绍的沉思,他抬头看看其实距离王府大门还有五十步,但是他必须下马走过去以示敬重。心中虽然对这些蒙古人学习这些‘陋习’很快,却对那些精华弃如敝履十分不屑,可他也不得不在道旁的下马石上离镫下马,徒步前行。
镇南王府占地很广,几乎占据了这条扬州最为繁华主街的一半,足有百十亩地,虽然听着不大,但是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扬州主城。据传闻当今大汗真金为了安置这位难弟不仅将这块宝地赏赐给他,还驱逐了周边的住户,赐下重金予以修缮,根本不顾原住户们的死活,还将这些人拨为其的丁户。
而脱欢所得不仅仅是这些,他还获得了扬州盐业的经营权,仅仅两年时间便重新恢复了元气,还在沿江购置了许多土地,可以说从扬州南至开封、东至海口、西至襄樊皆有其产业。平日里府门前各地盐商云集,只为能其手中获得些盐引,想要求见一面,真是如比登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