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绍听着札忽而的回报,更为沮丧和惶恐,心知扬州城难以守住了。而他觉得南朝小皇帝是骗了自己的钱财又背盟攻城,可自己何尝不是为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而骗了其。若是玉昔帖木儿能够来援击败宋军,他自然可以摘指南朝小皇帝的不是,但当下却是人家尽占优势,自己危在旦夕,主动权自然在其手中,一旦城破他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便被人家是烤、是炖了。
“殿下,小的以为当下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恐坚持不到午后,因而还应早作打算!”札忽而见脱欢脸色阴晴不定,再次施礼道。
“你是想降敌吗?”脱欢抬抬眼皮声色俱厉地喝问道。
“殿下,小的岂敢生出如此念头,只是担心殿下安危!”札忽而立刻跪倒道。
“那又是何意?”札忽而在怯薛中掌管武装卫队,乃是亲信之一,在收编杭州诸军后受命监督各军。脱欢虽然对其十分信任,可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仍让他不免多想,听了其解释后依然狐疑地问道。
“殿下,小的以为敌军攻势猛烈,只是刚刚开始便使我军伤亡惨重,若是再拖延下去,实力必定大损,便是想突围也有心无力了。不若趁敌主力围攻北城之计,率大队人马从其它方向出城,杀开一条血路,撤往安全之地。”札忽而解释道。
“嗯,不错!”脱欢听了面色才缓和下来,点点头又道,“当前战事正紧,如何突围尚需计议,首要还是守住城池,否则一切无从谈起,你先以援助北城为名将怯薛各部暂集中于城东军营,备好战马和三日粮草做好突围准备。同时严密监视城北的战况,一旦有变迅速告之本王。”
“是!”札忽而领命而去道。
“拉忽多!”看着札忽而离殿远去,脱欢也离座到了后殿大声呼喝道。
“殿下,奴才在!”拉忽多听到喊声小跑着从后门进来,给其送上杯热茶才施礼道。
“可准备好了?”脱欢没有碰茶杯,而是盯着拉忽多的眼睛问道。
“殿下,奴才已经将内库中的金银和贵重财物全部整理、造册完毕,并已经连夜打理成二百个驮子,只待殿下下令,便可随时出发。”拉忽多立刻回禀道。
“怎么只有这么点儿?你没有尽心吧!”脱欢听了却皱皱眉,面色不善地道。
“殿下,奴才对主公向来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且听小的解释!”看主子变了脸,拉忽多却并不进展,而是施礼道,“殿下,内库中确是尚剩有很多物件,可我们是准备突围逃命,而非是迁离。比如那几根八尺高的红珊瑚、重八百余斤的玉石料、还有那个数百斤的金佛像等,不是太过笨重,就是尺寸太长,或是易碎的瓷器驮马难以长途载运。奴才也只能将那些便于携带的金银和珠宝分别打包,再说存于后宅的物品皆是由王妃保管,奴才也插不上手。”
“混账东西,我们这虽是逃命,却也不知道还能否回来,而这些东西就是我们活着的,或是东山再起的本钱。前几次我们大意了,积存下来的东西全都丢了,费劲心力才攒下了这点儿家底。这次再不能同样如此,你马上令人筹集车辆,将那些贵重的物件装车。”脱欢听罢气恼地道。
他前些年从大都出镇江南,加上父汗的赏赐和贡奉,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可宋军收复江南,他转移出来的是十不足一。而大都虽有王府,但是自己要养着一大家子和依靠他生活的家仆及亲随们,又有各种人情应酬,在大都这个消金地可谓花费巨大,只凭各地的贡奉是难以维持的。
所以在重新待封之时,为维持了王府的面子,他即便缺钱也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甚是暗中借贷及变卖家产。而他实在不想再过那么艰难的日子,那就只有尽量将家产带走,为以后流亡的日子或是当一个闲散王爷做准备,如今他已经不大相信真金还会再赏给自己一个肥差。
“是,奴才这就去征调车辆!”拉忽多虽然知道要在万军之中带着这些财物突围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但是看着主子情绪不稳,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遵命。
“府中不是已经预备了几十辆大车,怎么还要去外边征调?”脱欢听了一怔反问道。出逃之事其实在宋军围城之时,他就开始暗中谋划,为了不影响军心和士气,一直都是偷偷进行。而当下双方激战正酣,若是王府在外强征大车,那必然会引发混乱,自己出逃的计划就会暴露,肯定是难以成行。
“殿下,事前预备的大车已经让王妃要走了,现下要用只能临时征调了!”拉忽多苦笑着回答道。
“妇人之见,快随我去后宅!”脱欢听了大怒道。
“殿下,奴才以为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选定从何处突围,小的以为杭州城已经守不住了,若是其攻势不断,估计午后就会被攻破,还是要做好准备的!”拉忽多随着脱欢向外走,边行边说道。
“本王就奇怪了,如今我方大军已经深入江南,可这小贼却还在扬州与我们纠缠,不赶紧撤军回援,难道还怕城中这些残兵败将追杀他们吗?”脱欢听了心中更加不安,恨极地道。
“殿下,奴才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可能都被那小贼给耍弄了,其早就料到玉昔帖木儿要犯江南,甚至是其早就布置好了陷阱引其入锢。”拉忽多看着主子的脸色小心地道。
“此话怎讲?”拉忽多的几句话把脱欢可以说给震的是外焦里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将那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