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对于众人的担心却不以为然,认为大家过于悲观,形势并没有那么严重。他以为攻占泗州的宋军号称十万值得怀疑,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推测以南朝小皇帝谨慎、保守的性格,在玉昔帖木儿部侵入江东腹地的情况下,依然敢于调动举国之兵北进,正是早已在江东布置了大量兵力,数量足以阻挡己方的南侵大军,保卫京畿地区的安全。
“当下南朝伪帝所领军队应该不足五万,而其还要留兵据守扬州、真州和泰州,以防止我朝玉昔帖木儿部北还,切断其后路。其又在高邮分兵两路分取盱眙和山阳,如此算来其可调动的兵力更为有限,以我的估计不会多过二万。”李谦解释道,“以两万兵力沿河北上到汴梁,即便占领也难以据守,而我朝援军一到,其必然会迅速撤军,退守淮南。”
“平章以为玉昔帖木儿能够脱困北还?如此我们就可对淮东之敌两面夹击,将南朝伪帝擒获!”听到李谦的分析,真金兴奋起来,面显红润,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地道。
“这……”李谦听了不面尴尬,想着自己说得含蓄,可你老也不能就过于乐观啊!可转念想想,自己这个学生活的也够憋屈的了,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却因为几句谗言惹得世祖要将其废黜,若非忽必烈突然暴死说不定就成真了。可其这个太子继位又颇为艰难,好不容易摆平了各方势力,却又失去了江南,导致财政危机,引发各方的质疑。继位两年来,可以说日日忧郁,天天哀叹,却还要殚心竭力的在一片反对声收拾烂摊子,愁得毛都快掉没了。
“大汗,这个可能性很大。”想了片刻,李谦还是没有忍心打击真金刚刚恢复点的好心情,含糊地道,“想玉昔帖木儿能征惯战,并非庸才。且手握十万精锐大军,南朝要将其部全歼也非是一朝一夕可完成的。其次其素有谋略,发现不妥定会设法突围的,绝不会束手就擒。再者,我军多为骑军,迅捷如风,一旦发现事不可为迅速撤军,敌军追已不及。臣想大汗不必过于忧虑,稍后也许就有消息传回,但当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计,才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嗯,平章所言极是。当前我们是要做好其不能迅速北还的准备,可即便宋军可能停止于淮南一线,平章以为我军当如何应对?”真金此刻就好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根稻草,就把李谦这番模棱两可的话当了真,也许心里也明白玉昔帖木儿军团突围北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臣以为当下应当迅速集结侍卫亲军,挑选将帅领兵出援,一路前往寿州,阻淮西之敌;另一路则前往徐州,切断宋军继续北上之途,确保京畿安全。”李谦指着舆图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