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内藏库所余不多,也拿不出几千万贯的银钱了!”庄世林不等陆秀夫说完,便已经知道其下文是什么,立刻起身拱手笑着道。
“嗯?!”陆秀夫听了眉毛一挑,脸也沉了下来,如刀的目光又看向庄世林。
“陆相,下官所言绝无虚言,内藏库如今也只剩下不到六百万贯,却还要用于军器坊维持生产,实在不敢擅动!”庄世林作为皇帝的大管家,对陆秀夫并不十分惧怕,可还是心中一凛,陪着笑着解释道。
“庄主事,前往西洋的海舶已经回返,理应带回大批的金银,难道这些钱都被你偷偷挪用了?”刘黻也扭脸看向庄世林略带诧异地道。
“刘知事,确有海舶靠港,但是与诸蕃的贸易多是以货易货,佐以金银,只有货物出卖后才能有钱入帐。且还要留出部分采购新货,因而当下要是拿出大量的银钱,实在是困难!”庄世林言道。
“内藏库每岁所获何止千万,这些钱都用于何处了?”小皇帝生财有道,是朝中尽人皆知的事情,而皇室垄断着境内的驿站经营,还抽取三成的盐税及坑冶所出,更有能够下金蛋的海贸船队,保守的估计也能够达到二,三千万贯,可现在庄世林却哭穷,让刘黻实在难以相信。
“刘知事,内藏库收入是不少,可是开销同样大。”庄世林苦笑着道,“如今御前护军已有近十万兵力,其装备、军饷皆是内藏库所出;再者军器坊也占用了大量的资金,江东一战只火药就用来近二十万斤,其它勿论,而朝廷却是一直拖欠;此外内藏库中还有些东西,但皆是金银器具及珠宝古玩,并不能用于流通。而海贸是能赚钱,但修葺旧船,打造新船,雇佣水手也是开销巨大,且要依法缴纳关税和商税,所余非是想象的那么多。”
“除此之外,内宫消耗,加上年节赏赐臣僚,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内藏库能存下这点东西,也是陛下省吃俭用才攒下的!”庄世林不断的说着,以证明自己的‘清廉’,而他知道内藏库资金最大的来源除了海贸外,其实还是向蒙元走私私盐,但这笔钱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也就略过不提。
“如此说来,内藏库也难以借贷大笔银钱,这又如何呢?”几个人虽不知内藏库收入的具体数目,但听其所言却是不假,而这也标志着他们最大的希望破灭了,陆秀夫颇为失望地道。
“陆相及诸位上官,其实并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几个人愁眉不展,苦思来钱的渠道,可搜肠刮肚也没有主意,而这时庄世林眼珠转了转悠悠地道。
“哦,还有何办法,快说!”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下官记的,发行新钞之时,朝廷印制了两亿贯纸钞,而投入市场的只有一亿二千万贯,户部尚存有八千万的现钞作为储备金。若是动用这笔钱,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庄世林看着众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