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月赤察儿抬起头来,看到真金面带决然之色,知道其已经大定了主意,却是不知道是战是和,他悲戚道。
“朕意已决,传令土土哈领军前往符离,并调右色目卫增援其部,击败当前之敌,解我京畿之危;着令铁迈赤留守徐州,寻找战机追歼撤退之敌于淮南……”真金口述谕令,沉吟片刻后又道,“达鲁花赤贺惟贤奔袭南军后方大营,尽焚敌粮草、击伤敌酋,立有殊功,赐双珠金虎符,升三品侍中大夫,参与军事。令其谨慎用兵,勿要贪功冒进,为敌所乘!”
“大汗,臣愿亲往传谕,领军败敌,擒杀南朝伪帝!”月赤察儿听罢,再次施礼道。
“你还是留于京中吧,当下形势危急,正是用人之时,朕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体己的人!”真金抬手让其起身言道。
“是,臣下这边遣人连夜传递诏令,早解大汗之忧!”月赤察儿施礼后匆匆下殿去了。
“传召平章和左相进宫议事!”真金见月赤察儿远去,他叫过一个内侍下令道。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虽然已经决心一战,可是内心依然难以平静,想想还是要做好善后。
毕竟此时的大元和南朝皆已今非昔比。大宋占据了江南最为富庶之地,拥有数千万人口,即便此战败了,也无法伤其根本,可以迅速恢复元气,重整军队再战;而大元已经走向分裂,内部纷争不断,中原地区经过长年战乱,人口损失严重,至今没有恢复。而农业虽有所恢复,可黄河连年泛滥,时有灾荒发生,生产的粮食难以供养所有人口。一旦战败,就是伤了根本,所以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以策万全……
“陛下,赵置使遣使来问,我军已经后撤了百五十里,没有发现敌军出兵追击,是否还继续后退!”谭飞走到正在审视沙盘的陛下前言道。
“退,再退五十里,朕就不信他们不上钩!”赵昺在沙盘上点了一下道。
“陛下,一退再退,难免士气低落,军心不稳啊!”谭飞言道。
“不会,告知各部,我们现在的撤退,就是为了明天的反击!”赵昺笑道,“哦,可以装出一副垂头丧气,仓皇撤退的姿态,沿途最后扔下些帐篷、大车等等,不要还摆出一副牛气呼呼的样子!”
“是,陛下!”谭飞笑笑道。
“真是奇怪了,鞑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赵昺将笔在沙盘上重重的一顿,喃喃地道。他在皆灭奔袭的敌军后,便想着如何将在应天府和徐州的敌军调动起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他放回了贺惟贤将假消息传递给了敌军,并收拢符离各部做出撤军的姿态,而徐州方面佯装撤军,引诱敌军出城追击,然后伏兵半途反杀,可敌军一直按兵不动,让他有些看不清敌军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