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组建‘海盗’军,赵昺不必亲力亲为,他只需将自己的想法和预达成的目标交待清楚,然后转给事务局去做就好。事务局在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且在进入江南后也有一支船队在从事着向蒙元进行走私活动,并承担收集情报的任务,当下只需补充人手和船只就能够迅速投入行动。
随着战事告一段落,赵昺的主要精力也从军事方面转向善后,开始准备着手解决近一段时间国内问题。因此近来他与留守朝廷的陆秀夫、应节严等几位重臣书信往来十分频繁,就一些朝野关心的问题交换意见,并对人事安排和两淮的开发及定位进行商讨。
而赵昺没有急于回京,一方面是在等待蒙元方面的反应,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及时做出反应。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朝中各方的态度及在某些重大问题上与重臣取得共识,以防止回京后自己措手不及。再有也是在观望襄阳和川蜀战场的进展,根据战事再对东部兵团和淮东布防进行安置和调整。
在进入六月后,淮北地区天气愈加炎热,也进入了多雨的时节。近几日更是阴雨连绵,空气中似乎都能拧出水来,让人感觉十分不适。好在赵昺前世工作在南方,这世又在琼州待了十年,对此已经基本适应,可他还是希望再向北进一步,那里就没有了闷热难耐的夏季。
“陛下,北伐以来我朝连胜,俘获的敌军有十余万之众,大部都在各州县看押,少者数千,多者上万。不仅要有军兵看守,还要耗费大量钱粮,地方深感负担沉重,还担心如此多的降兵聚在一处,一旦暴乱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恳请陛下早作处置,消除隐患。”王应麟一早便请求觐见,与陛下议事。
“嗯,时间长的已经被俘数月,总是看押在地方确非是长久之计。”赵昺点点头又问道,“这些被俘的蒙军军兵可已经甄别完毕?”
“陛下,臣已经会同各方官员,按照陛下吩咐进行统计和分类甄别,并全部造册备查。”王应麟答道。
“很好,朕是如此设想的,我们相互参详,看是否妥当,这其中有朕的一些想法,知事下来可以作参考!”赵昺边说边让在旁陪侍的庄公从找出早前制定的有关文案,交给王应麟道。
“臣不敢,陛下所想定是真知灼见!”王应麟起身恭敬地接过道。
“非是朕的功劳,朕只是提了不成熟的设想,主要还是世楷整理成文,又查漏补缺做了些增减,朕看过很有见地的。”赵昺摆摆手笑道。
“哦,世楷乃是有大才之人,定不会有什么纰漏的。”王应麟抬眼看看庄公从,拱拱手道。
“不敢!”庄公从也拱手回礼,淡淡的一笑道,“吾只是陛下身边的侍从,做些小事还行,非是什么大才!”
“朕以为此战,我军虽然连胜,但是也暴露出些不足,尤其是对骑兵的运用与蒙元相较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而此次我军被俘的敌军中有许多蒙元骑军,他们精于骑射,长于运用骑兵战术,可以为我军所用。而我朝前时多在江河水网密布的江南地区作战,缺乏在多平原的江北和中原,乃至草原地区作战经验,尤其是骑兵仍是我们的短处,因此朕打算以蒙元为师,学其所长。”赵昺接着言道。
“为适应以后的作战,朕想先行扩编三到五个骑兵师及若干独立骑兵旅,并筹建培养骑兵军官的骑兵学院和建立军马场。因而朕打算从俘获的敌军中挑选最为优秀者作为教习,有意加入我军者补入原有的两个骑兵师和新建骑兵师混编训练,以提高我军的战斗力;另外在从中挑选出一些擅长养马和训练战马的降兵,编入军马场,负责牧养和训练战马。”
“再有蒙古出征多有工匠随行,他们之中有许多能工巧匠,尤其是从波斯、大食等国带回的色目工匠对冶铁和兵器的锻造及治水、筑城有独特的方法,可以为我们所用。朕想选拔一批能工进入匠作监,余者可拨付军器坊或是充实到各部服役。”
“至于余者大部分青壮可以编入原有的或新建几个工程师和都水军兴修两淮水利,疏通通往汴梁的运河。老弱则遣到各处官庄屯田,以赎其罪。”
“陛下所言极是,正可人尽其用,物尽其才。又可减少国费开支,使百姓免于徭役,还能造福于民。臣会尽快会同兵部和工部同僚办妥此事。”王应麟点头称是道。他十分清楚让这些俘虏服劳役是十分合算的,只要供给衣食,不需要发放军饷,就能够承担起繁重和艰苦的筑城疏浚任务。还可减少朝廷征调夫役的时间和人数,使百姓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从事生产,赢得民心又不必承担什么道义上的责难,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接下来,王应麟又禀告了各地州军的组建情况,基本上按照此前商定的议案进行,每个州组建一个师,人数按照前重后轻的原则布置,及沿边州府和军事重镇的战兵人数较多,甚至到达满编,靠近腹里及人口较少和治安优劣则予实际情况酌情增减。且兵力也并非皆驻扎在州治,而是分散在所属县乡,以加强基础政权的武装力量。
实际上这种安排依然延续了前朝制度,类似于从前的边军与禁军的关系,少量边军被用来维持境内治安和应对小规模的战事冲突,并且警戒敌军各部大部队的动向,在大规模战争爆发前,为禁军的到来争取时间。同时这种制度也延续了太祖赵匡胤‘以天下厢军制约禁军’的思想,一旦禁军谋反,可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