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回到舱中,赵昺首先问起了琼州的情况,应节严一一作了解答。他们接到行朝迁琼的诏令后立刻着手准备迎驾,邓光荐率先到达后又禀明了详情,对一切做了安排,太后已经入住府城中的行宫,官员暂居各司衙门,伤患也妥善安排诊治。各部也皆入驻琼州附近的军营,等待进一步的安置。随军的百姓也分遣各州县,一切平稳,并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他又称琼州依照陛下的临行前的部署如今开垦荒地三十万亩,安置流民二万余人,每季产粮在六十万石左右,两季在六十万石,今年不仅解决了岛上军民的粮食短缺问题,还略有盈余;另外铁矿的开采也进入大规模的开采阶段,去年共冶炼生铁二十万斤,半数用于民生,半数用于军需;另外环岛驿路皆以加宽,大部分路段可并行两辆马车,沿途驿馆业已投入使用,接待往来的商旅和官员。
另外去年两税共收入合钱二十万贯,商税约十万贯,关税有所增加达到了十五万贯,不过这是在实施了优惠政策之后所得,若是全额收取应能翻一番。所以商税增加明显,而关税增长幅度不大。今年季风刚起已有商船靠港,预计收入要好于去年。
“应知事,琼州每年军费所耗多少?”陆秀夫知道琼州向来是穷得掉渣,不仅粮食,连公费都需朝廷年年补贴,现在却能粮食自给,又略有盈余,税收也是增长不少,可也只有区区的不足五十万贯。以他估算维持帅府军和琼州各级衙门的运转都远远不够,而他们还开了铁矿,修了驿路,这是琼州归附中原千年来所未有的事情,可所耗银钱是哪里来的呢,这让他很好奇。
“琼州水步军有兵七万人,年耗军费在二百万贯有余!”应节严答道。
“哦,琼州军费居然如此之高!”陆秀夫惊诧地道,按照常理朝廷养兵平均每人约百贯铜钱,而琼州军却有均数的三倍之多,这在大宋朝鼎盛之时也未曾达到过此额。
“陆相也知,当年陛下率众到琼州开府,只有破船百艘,全军铁甲不过百套,刀枪都不够人手一件。到琼后一切皆需重新打造,而战船更是耗资巨万,再者琼州时有战事发生,且军兵苦练不坠。因此除薪饷外,军资消耗是多了些。”应节严解释道。
“那琼州各衙的公费呢?”陆秀夫点点头又问道。陛下的护军的装备他是亲眼见过的,而陛下在甲子离开时的惨样也是知道的,军费高了些也能说的通。
“各衙的公费约有二十万贯,这还包括对乡间吏员的禄米及各级官员的俸禄。”应节严回答道。
“应知事,琼州税赋只有不足五十万贯,只军费就差额悬殊,况且还要支付各级衙门的公费,而修筑海防和维持驿路都耗资不菲,又何以弥补不足?”陆秀夫问道。
“除历战缴获之外,皆是陛下内府所出!”应节严干脆地回答道。
“那……”陆秀夫本想问陛下的钱出于何处,但他又立刻醒悟朝廷早有定律,皇帝的家底是绝密谁也不许过问,知情者若是泄露皆斩,所以又赶紧住了口,可看向陛下的眼神却不对了。他原以为小皇帝弄盐场只是一时所想,却没想到其还是善财童子,早在琼州就已经是生财有道了。而其明明能在琼州这个荒芜之地弄出几百万贯来,但偏偏还要与自己分财,这不仅是挖坑了,简直就是坑人。
“呵呵,陛下的家底儿已让下官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要劳烦陆相操心了!”应节严人老成精,一看陛下坐在那没事人似的啃手指头和赵孟锦及刘洙说笑,陆秀夫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好徒弟肯定又把人家给算计了,于是赶紧打个哈哈道。
“陆某人初到琼州,一切生疏,还要仰仗应知事指教和提点!”陆秀夫再笨也知道人家师徒一条心,摆明了是再替陛下打掩护,自己绝不能再被他们给坑了,绝不能接这茬,苦笑着拱拱手道。
“下官却没有那生财的本事,还得请陛下设法才是!”其实就算应节严也无法知晓小皇帝所有的财源,算着其明明已经没有钱了,可是缺钱时陛下或是从总计司,或是从府中挪腾出钱来,但他敢肯定钱绝对不是好来的,否则就不会偷偷摸摸了。
“陛下到时给吾出了个主意,只是若想见效怎么也得年后了,眼前的难关却是不好过啊!”陆秀夫悄声说道。
“陛下,若是属下在定能将张弘范那厮砍死,那身衣甲也就落在洒家手里了!”正在此时,赵孟锦突然大声说道,众人看过去只见其羡慕的看着倪亮身上那身金甲道。
“吹牛吧你,张弘范那厮陛下三言两语就给说死了,你有那本事吗?这是我从张弘正身上扒下来的,可是鞑子头忽必烈赐给他的。”倪亮撇撇嘴道,他也难得得瑟一回。
“陛下,太过偏心了。刘深的刀赐给他了,这张弘范的盔甲也赐给他了,洒家却还没把趁手的刀。”赵孟锦抖了抖手抱怨道。
“其也太过无礼了吧!”陆秀夫见赵孟锦在陛下面前说话‘粗鲁不堪’,皱皱眉道。
“呵呵,无妨,他们都是陛下的爱将,又是武人,长久未见说话也就随便了些。”应节严摆摆手道。
“你也这么想?”两人看向小皇帝果然不以为杵,反而指着刘洙问道。
“当然了!只是陛下不肯让属下出战,否则……”刘洙立刻答道,看向倪亮的目光一样是羡慕嫉妒恨。
“看你们那点出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