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十分清楚,绝对权力必定会导致腐败,尤其是事务局这种拥有特权的单位,一旦失控将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和损失。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严格的纪律外,还要加强监督,他也终于明白大明朝在设置锦衣卫以外,又要再度设置东厂和西厂的缘由了,可这无疑会加重权力的争夺和机构的臃肿。
赵昺不想走明朝皇帝的老路,就只能在制度上进行改革,因而他严令事务局不得参与行政部门的事务,其只有收集情报,提供线索的职责,却没有决断权,以此避免他们与各级官吏相互勾结。另外便是对事务局从事经济活动严格管控,成立采办处使之逐渐与业务部门脱离,而所有的收入必须经总计司审核才能列支,以此杜绝事务局成为专司牟利的机构……
“陛下,好消息!”进入十月后,琼州上下厉兵秣马的同时,各情报机构也是加紧活动,侦测敌军动向。这天郑虎臣入宫觐见,一见面就笑逐颜开地道。
“哦,什么消息,让你乐得老树都开花了!”赵昺现在已经习惯了郑虎臣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下笔问道。
“陛下,忽必烈在得知使臣被安南扣留的消息后极为震怒,已经决定对安南和占城用兵!”郑虎臣言道。
“这的确是好消息!”赵昺笑笑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已经使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忽必烈在遣使招降自己的同时,也加快了对西南诸蕃国的威压。其下令将安南使臣扣留发布诏旨,意思大概就是:安南国王陈晃,既然你说有病不来大都朝见,如此重病自然不能理事,那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派你在大都为质的叔父陈遗爱代替你当国王,治理安南。
也就在留梦炎他们前来琼州的差不多时候,忽必烈仍以柴椿为安南宣慰使都元帅,卜颜帖木儿为安南达鲁花赤,领兵一千,护送“安南国王”陈遗爱回国就位。事实证明,以一千元军加上一个傀儡安南王就想让顽强的陈朝就范,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柴椿、陈遗爱一行刚进入安南界内就遇到重兵袭击,元军溃散,混乱中柴椿受伤,陈遗爱失踪。
柴椿大惊之下不敢前行,命人前往升龙问罪,要求追查陈遗爱下落。陈氏父子还不敢与元使撕破脸,遣人前来迎接,但坚称是他们是被贼寇袭击的,与自己无关。至于陈遗爱他们也不知道去向,估计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了,不敢回国,而他们也会派兵护送天使,但柴椿却不肯再走,而是遣人飞马禀告大都。
“据属下手下的探子回报,袭击元使队伍的正是陈家的族兵,陈遗爱也已经被擒获送往升龙关押,柴椿率残兵退到了边境待命!”郑虎臣继续说道。
“忽必烈也真是够嚣张,随便就想换掉人家的皇帝,却不知穷山恶水多刁民。陈氏再怂,这个时候也不会甘心丢掉王位,奋起一击那是必然的,陈遗爱这时候估计早就被挫骨扬灰,在人间蒸发了!”赵昺笑笑道。
“陛下所言正是,陈遗爱被秘密押解到升龙后便彻底失去了消息,估计正如陛下所言其已被私下里处决了。”郑虎臣言道。
“消息传回大都,以忽必烈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得到消息一定会进行报复的!”赵昺轻笑道。
他知道蒙古人建立了历史上疆域最大的帝国,为了适应广大领域的统治,统治者在邮驿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改革,把驿路范围大大扩展了。忽必烈统一中原后,更在辽阔的国土上,建立了严密的“站赤”制度,使邮驿通信十分有效地发挥效能统一蒙古站赤及汉地邮驿制度,建立了以驿站为主体的马递网路和以急递铺为主体的步递网路,用以及时、快速的沟通中央和地方及地方间的联系,史称驿传站点星罗棋布,可朝令夕至,即便是在广西用不了多少时间忽必烈也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呵呵,大都那边的探子报告称忽必烈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但他考虑到我朝占据了琼州,不断骚扰东南,一些地方也纷纷响应。而占城也一再拒绝朝觐、遣世子为质,若同时开战难以应暇,所以要求安南国王进京朝觐,进献贡物。这时留梦炎两个奸贼恰好也返回大都,一下又让其改变了主意!”郑虎臣笑着说道。看向小皇帝的目光中满是敬服,此事他是主要的执行者,自然清楚陛下其中的谋算,柴椿什么时候到的,路上用多少时间等等都经过计算,然后以此为依据调整这边的安排,以保证忽必烈能‘及时’获得想要的信息。
“那他是不是决定先伐占城,并假道安南?”因为现在历史已经被自己的存在打乱了进程,赵昺也不敢确定忽必烈是不是也改变了主意,于是猜测道。
“陛下真是通神,一猜便中!”郑虎臣对于小皇帝的预测能力有了免疫力,因而并没有表示出极大的惊讶,只是赞了句说道。
“忽必烈听留梦炎和王积翁二贼的回报后,对劝降失败并不意外,反而佩服陛下当机立断与太皇天后和德祐帝划清了界限。不过对我朝与占城和安南结盟十分生气,认为两国变幻无常、叛服不定必须要予以惩治,同时打破三国的结盟,因而决定调集东南诸省的兵力平定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