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那如何打的过!”刘文俊讪笑着道。
“好,咱们反过来,如果你是三艘敌船的领,你在一击得手后,是急于逃走?还是将‘敌船’一并击沉,而不是看着他们从容救起落水的袍泽,并让他们将遇袭的消息传递出去?”赵昺并没有着恼,而是顺着其的说法做出了假设。
“若是属下领军,定是将哨船全部击沉,落水的敌兵全部射杀,而不是仓皇而去!”刘文俊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众人也点头称是,表示自己遇到这种事同样会如此。
“这只是朕怀疑的其二!”赵昺再次确认后接着道,“即便他们如你所说因为害怕一击而中后便仓皇逃走,可是大家已经都知道敌军早已对我们巡航的路线和节点十分熟悉,以他们战船的度完全可以躲过我们的截击,有时间进入徐闻港,完全没有必要躲入冠头寨藏一夜,暴露他们的中转之地,第二天被我们现后再追着屁股打!”
“陛下的怀疑完全能说的通,这正是敌军的诡计!”刘洙想明白了道,“敌军已经算定我们吃了亏必定会报复,且会大举搜寻,便以三船为饵将我们诱致徐闻外海,而那里已经埋伏下七十余艘战船,将我们逐次增援的船队一一歼灭。此举虽不能撼动我们的根基,但也是极大的打击我们的士气。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们派出的机动船队编有这么多战船,因而才没有得手。
“伏于岬角后的敌船队原本应该是准备伏击我们增援船队的,可他们没有想到徐闻的敌军败的太快,逃到了遇伏海域,破使伏于此的打援船队提前暴露。而恰恰澄迈的援兵几乎同时赶到,如此双方势均力敌,他们不敢擅自接战,也让我军得以逃过此劫。陛下,属下分析的是否正确?”
“嗯,真相大体如此了。”赵昺点点头略感欣慰地道,自己这帮手下还不都是草包。
“诶,幸亏一见面洒家就给了他们一顿‘火爆肉’,否则还真让他们奸计得逞了!”刘文俊听了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大呼侥幸。
“是啊,是啊,若不是撤退时,我又给他们加了一顿,说不定就追上来了!”董义成也大笑着符合道。
“哼,朕还没有问,你俩倒邀起功来了!”赵昺看向刘文俊,又看看董义成冷哼一声道。
“属下不敢!”两人听陛下言语不善,立刻为刚刚的自作聪明后悔了,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他们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施礼道。
“刘统领,射头一轮火箭弹你欲大乱敌船队的阵型,也算说的过去,朕说不出什么。可在已经将敌船毁伤七成的情况下,你齐射第二轮火箭弹又是为什么呢?”赵昺踱着步走过来,举手拍拍弯着腰的刘文俊的肩膀道。
“陛下,属下这是……”刘文俊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能想出合理的解释,汗却流了一脖颈子。
“董统领,你给朕也说说,敌军未动,两军相距千步以上,你那一轮火箭弹齐射是炸船,还是炸鱼啊?”赵昺又拧过身子背着手问董义成道。
“陛下,属下实是……”董义成吭哧了一会儿也没有能想出个理由,他清楚火箭弹是陛下造出来的,对如何运用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明白,不觉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
“哼,说不出来,你们便是渎职、虚报损耗、玩忽职守!”赵昺点着二人的脑门说道。
“陛下,属下知罪,请陛下责罚!”这哪顶帽子扣下来,自己都受不了,两人单膝跪下请罪道。
“你们知道一枚火箭弹造出来要用多少道工序,要用多少金钱吗?”赵昺越说越气将边上桌几的茶杯拿起来摔在了地上道,“那要二十多道工序,经十多位工匠的手,耗费千钱才能送到你们的战船上,你们一个齐射就要五百贯钱啊!那都够一营兵士五日的膳食费了,要五百亩田地的赋税才够支付,可你们毫无意义的就当烟花给朕放了。”
“陛下,属下错了,要打要罚绝无怨言!”刘文俊和董义成听了是一脸惭愧地道。
“陛下,他们二人虽有过,但大战将至,还请陛下酌情处置。”刘洙见小皇帝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怕他一生气将两员大将都给撤了,那仗还怎么打,急忙求情道。
“陛下,此战众将虽有过错,可也算小胜,还请陛下允许二位将军将功折罪,免去皮肉之苦!”陈任翁也赶紧上前帮着说话。
“诶,他们都替你二人求情,那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赵昺蹲下笑着问刘文俊二人道。
“只希望陛下能留属下条命在,允属下上阵杀敌!”刘文俊和董义成抬头看看陛下道。
“嗯,这个态度还不错,可若不处罚你们又不长记性!”赵昺站起身围着他们转了一圈道。
“只要能上阵,是打是罚,属下绝无二话!”两人仰着脖子看着小皇帝转过来、转过去,十分费劲儿地道。
“哦,有主意了。自今日起你们二人的膳食费降为普通军士同等,一日三餐必须与士兵同用,不得私开小灶。”赵昺笑笑道。
“陛下,属下愿以军棍相抵!”刘文俊听了苦着脸道。
“陛下,还是罚没属下的俸禄吧!”董义成的脸都黑了,也请求道。
“不准!就暂定一年为期,朕会使人盯着你们的,若是私开小灶、擅自加餐,就到社稷号上给朕擦甲板去吧!”赵昺厉声道。
“陛下已经从轻处置,你们还讨价还价,快谢恩,等死啊!”刘洙走过来踢了他们一脚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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