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朕也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咱们若是就让他们平安的过去,你让忽必烈怎么想啊?”赵昺笑笑说道。
“陛下,这又与敌酋有何关系?臣不解。”高应松想了片刻,也没琢磨出其中意思。
“很简单。当初咱们可是费了半天劲才让忽必烈相信三国联盟的,此刻若是不打一下,其必定生疑。说不定听说咱们一炮未发就让他们过去了,便会改变主意的。”赵昺言道。
“嗯,陛下考虑的如此长远,臣有所不及,可若是小打变成大打对当前形势不利啊!”高应松点点头道,但仍有担心。
“高卿所言虽不无可能,但朕以为可能性不大,高卿听听朕的想法是否正确!”赵昺摆了下手道,“高卿也知唆都不愿与我们交战。再有我们将伏击地点选择在陵水,那里与占城只有一水之隔,其若与我们纠缠面临两面作战的就是唆都。所以我们只要控制好冲突力度,其不会扩大冲突的。”
“陛下分析的是,唆都只要不误判形势,便不会做出鲁莽之举,只能加速其过境;另外我军只袭击其后军,并只是有限度的攻击,唆都也应能明白陛下的意思。臣这便拟诏!”高应松颔首表示同意,不过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小皇帝的进步太快了,不仅能够着眼当下的棋局,也在为以后布局。他如此做即可以让唆都快速过境,彻底消除了两面作战之危,还让忽必烈彻底相信了‘三国之盟’,将安南和占城都拉进了这趟浑水,减轻了琼州面临的压力……
此时已是辰时时分,海水开始涨潮,战斗也是一触即发,赵昺登上卫城北城楼。卫城建在海口浦岸边,南渡江出海口的西岸依水而建,拱卫着深入琼州的水上要道。卫城的面积并不大,围长只有八百步,城基宽十五步,城顶宽十步,高两丈三尺,开有东、南、西三门,北部是重点防御方向,没有开门,但是建有高两丈余的二层城楼,登上城楼周围情况一览无余。
经过近三年的建设,卫城无论是防御设施,还是基础设施都已经完备,现在水军都统衙门和中军、后军统领衙门都迁入城中,并建有仓廪和医药院、修械所、家属居住区等后勤设施。由于是以水军为主,因而城池的管理和防务皆由水军都统衙门负责,可以说是座名副其实的军城。
赵昺端起望远镜向北望去,南渡江出海口外的三个小岛上之间是海口水军的水寨,此刻除了撤回的哨船和些摆渡船外都已经调至外海,码头上显得空空荡荡。而港外的三个小岛便如同琼州的前哨阵地,也是防敌登陆的海上支撑点。
白沙岛独处海中如同门户,因而都称其为白沙门,历代都曾在岛上设置水寨,驻有水军。但是由于南渡江的冲击,使得出海口主干改向西入海,如此一来白沙岛的战略价值大为下降,在赵昺的重新规划下逐渐被海田岛取代,因而没有恢复旧寨,只设置了一个瞭望哨。但正是由于白沙岛的遮护,挡住了潮水及风暴的侵袭,让海口成为了一个可以避风良港。
海田岛南临琼州大地,东与南渡江支流相连,西面是通畅无阻的琼州海峡,其作为港口的自然条件比白沙津要好得多,现在已逐渐成为琼州下南洋的主要出入口。赵昺计划将此岛建成一个商贸中心,因而规划建立了一座小城,可由于战事不断,这里还没有进一步开放,而是作为守岛军队的驻地。处于东边的新埠岛,原来是作为驻军各司衙门和军营驻地,因而也在上面筑城,修建了完备的海防工事。后来随着卫城投入使用,各司衙门和后勤机构逐渐迁离,新埠岛与海田岛一样成为驻军的营地。
这三座成品字形的小岛构成了琼州第一道屏障,若白沙岛是门的话,海田岛和新埠岛就是两门神。随着战事的紧张,中军已经大部已经入驻,担任海上抗登陆作战的主力。后军则沿南渡江海口布防,依托修筑好的海防工事抵御从海上侵入的敌军。北调的右军则沿江驻扎,作为预备队随时增援两军,此投入的抗登陆兵力达四万余众。
“他们到了!”赵昺的视线越过白沙岛看向远方海面,已经能看到如蚁的战船由远及近向接着潮水向这边快速驶来,望远镜中已经能看到船桅悬挂的旗号,而城中的警钟声也接连敲响,沿岸的瞭望哨都燃起了烽烟。
来犯的敌大队在外海约五里处驻泊,并分出了两队。一队战船继续向前直扑白沙岛,他们以抛石机对岛上就是一阵猛砸,把那可怜的哨楼转眼砸了个稀巴烂。金汁炮将岛上的芦苇引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升起滚滚浓烟,然后紧随其后的拔都鲁船蜂拥而出,争先恐后的向岛上冲去。
‘拔都鲁’在蒙语中就是勇士的意思,而蒙水军中将无论登陆或战斗所用船只,在战斗中勇敢地冲向敌人的小型战船,全部称为拔都鲁船,这与现代的敢死队的意思应该相近。可他们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箭雨,甚至轻微的抵抗便占领了这座小岛,在大海中取得了一块立足点。
而另一队援军则是杀向海田岛,不过他们却没有刚刚占领白沙岛的同伴那么幸运,前边的支援战船还未进入抛石机的射程,便遭到从岛上发射的火箭弹的攻击。但他们似乎早有准备,立刻疏散开来以免被击中,而随后跟随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