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斡脱商人还假公济私,夹带私人资金营运牟利,发额外横财。而斡脱户常常不当差役,享受与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等神职人员享受同等或类似的优待。从他们的职责来看与赵昺的事务局采办处差不多,但是其都是暗中运作,绝不敢名目张胆的来做,让他都不得不佩服忽必烈的‘气魄’,敢为了钱与天下人为敌。
尽管由于某些朝臣一再陈述斡脱扰民害政,曾经暂时废止斡脱机构,但斡脱高利贷商业是元朝官府、皇室和诸王妃主剥削收入的重要来源,不久便又恢复而且扩大了经营范围和权限,到了忽必烈当了皇帝,由于长年征伐,为解决军费,国家开始大规模经营“官本“商业。也是造成元代尖锐社会矛盾的根源之一。
“陛下说的不错,但是今又有不同。贼酋下令派遣斡脱客为特命使臣,到海外诸藩国替皇室采办货物,收取贡物,而他们也借机从中专卖货物牟利。”潘安禀告道。
“哦,现在他们还当上海商了!”赵昺点点头道。他以为还要几年等到卢世荣实施官本船时才会有官商出现,却没想到这些斡脱商人已经抢先当上了大元的贸易代表、洋行代理及兼办进出口公司了。
“正是如此,如今许多斡脱商人便来琼交易!”潘安知道小皇帝是个敛财的好手,当然对这些斡脱商人有所了解,那么自己说话就简单的多了,“臣记的陛下曾言若想战胜鞑子,不仅要斩杀其军将,还要摧毁其经济基础,让他们无法无力征战。因此臣想那些斡脱商人乃是为贼酋效力,敛取天下之财,若是将他们扣押正可断其敛财之路!”
“嗯,潘爱卿说得好,这些斡脱商人皆是鞑子的敛财工具,将他们扣押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赵昺听了是圣心甚慰,最重要的是朝中有人能理解自己的战略意图的。
“那么臣立刻下令将港中所有的敌船扣押!”潘安立刻请命道。
“稍待片刻,让朕想想!”赵昺摆了下手,他要思考下其中的利弊,借以得到最大的利益,其他人见小皇帝轻敲案几不再说话,自然也不再吭声,却都定定的看着他。
“咱们既然要做便要放手做。”赵昺沉思良久一拍案几道,“这些斡脱商人持有的本钱皆为官本,并设有专司衙门,也就是说他们隶属于伪朝。我们就可以将他们视为敌人,不仅要作为敌资扣押他们的船只、货物,还要在海上拦截,不准他们通过海峡,强行通过者予以击沉!”
“陛下,若是如此岂不会触怒敌酋,再次攻琼呢?”徐宗仁听了有些担忧地道。
“徐尚书,如今我们琼州兵强马壮,只要他们敢来,就要他们有来无回!”江璆不等皇帝回答,便出言反驳道。
“江尚书所言不错,我们不能因为仅仅扣押他们的商船,便担心敌兵来犯,否则又何谈复国?”陆秀夫对此倒是十分支持,出言道。
“陆相所言极是,我们刚刚击退了犯琼之地,又遣军攻入敌腹地,哪件不比扣押他们几艘船事大。若是如此便担心敌军报复,那又何谈复国?”刘黻也不满地道。
“陛下,臣并非此意,而是担心会引起敌酋的注意,进而严加防范,不准商船到琼,让我朝关税大减,影响到财税的收入!”徐宗仁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引起群臣的反对,连忙解释道。
“徐尚书之言不无道理,但是此事是凶是吉还要看如何发展,但朕以为不能仅因为此而放任敌国从我处获得利益,更不能因为蝇头小利放任敌人任意出入我们的门户。”赵昺言道。
“陛下圣明,是臣短视了!”陛下为自己圆了场,徐宗仁自然心存感激,施礼认错道。
“徐尚书不必如此,我们君臣议事,就是要畅所欲言,凡是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直言不讳,道理是越辩越明吗!”赵昺抬手虚扶下缓声言道,毫无怪罪之意。
拦截扣押元廷的斡脱商船,赵昺想的时间虽短,但是也分析出了其中利弊。从眼前看,斡脱经营的商品中很大一部分是金银珠宝、名贵皮毛、金锦罗缎等供皇室和贵族享用的奢侈品,自己首先能够捞一把,而自己打击敌人商船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合情合理,不会引发反对。但是今年元廷必然会在财政上损失一大笔,而以忽必烈为首的一班蒙古王公贵族也要肉疼不已,想想他们暴跳如雷的样子就已经十分开心了。
从长远上看,元廷的财政对于由色目人主持的财政收入十分依赖,而当前从西域通往欧亚的丝绸之路虽被蒙古人重新打通,但是因为汗位之事,忽必烈与蒙古诸王早已翻脸,各方处于敌对状态,实际上已经断绝,所以更为依赖海上商贸维持财政所需。自己封锁海峡禁止其官本船通行,等于抢了其一只钱褡子,必然会让他们财政收入锐减。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的道理赵昺当然明白,如此忽必烈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设法报复,但是想其也必然明白几次海战的失利,已经让忽必烈明白以其水军的实力是难以跨越琼州海峡的,退而求次最有可能是封锁东南沿海,并尽快拿下占城和安南,断绝琼州与外界的联系,力求将他们困死在孤岛之上。
不过赵曽如此,届时先忍耐不住的将正式这些斡脱商人。不要小瞧这帮人,他们为蒙元理财,其触角早已渗入到元廷的方方面面,并拉拢了众多的蒙古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