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朕向你举荐个人才如何?”赵昺又转向陈仲微道。
“能入陛下眼的定是人才,臣恭听!”陈仲微施礼道。
“这位乃是周密,相必各位也有耳闻,其熟知临安风物,知晓民情,此次能一举攻破临安城他功不可没。且他早有官身,朕以为可在临安府中入职,当个通判、推官还是能胜任的。”赵昺指指身侧的周密道。
“臣早已久仰其名,只是尚未谋面,没想到却早被陛下收入帐下了。”陈仲微向周密拱拱手笑道。
“卑职微末之功岂敢与诸位上官相较!”周密急忙起身还礼道。
“诸位爱卿,建康乃是江防重镇,自收复之后知府一职尚空缺。朕以为胡身之曾在江陵任职,又曾在京湖参与军事,可为浙东安抚使,兼任兼知建康府事。”赵昺又言道。
“臣以为可以,其资历和学识皆可胜任。”陈仲微言道。
“臣也附议!”徐宗仁也表示同意。其他人对小皇帝的安排也无异议,但是大家都觉奇怪,以往对地方高层的任命都会与众人商议和讨论,可此次却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提出,似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能不让他们怀疑其中另有深意。
“陛下,臣以为当下不易将都城前往建康,当下我们即未能完全占据长江防线,也无力对四川用兵。且江北皆在敌军手中,占据江淮尚待时日。因而敌既能顺流而下来攻,也能横渡长江直指建康,万一失守,甚至被围都会影响整个局势,影响士气。因而臣以为陛下行在暂留临安乃是上策。”江璆既是小皇帝的师傅,当然也是看着其长大的,自然对其十分了解,今天陛下突然一改常态的换将,似是发现了什么潜在的危机,本意也并不想离开临安,否则也不会巴巴的跑到北宫来,因而建议道。
“江尚书所言有理,当年孙吴先后以建康、建安等沿江重镇最为都城,但依然未能守住长江防线,建康一战而下,不得不请降,江东也随之尽失。”权刑部尚书邓文原也言道。
“二位所言不错,但也非绝对!”姚良臣言道,“长江防线始于孙权,而亡于孙皓,其中绝非恃险便能守住长江……”
姚良臣的大论,赵昺其实早已知晓,东吴后期防线失守却有其它原因。初时东吴和四川的蜀汉本来是共抗曹操的阶级兄弟,后来却因为争夺荆州翻了脸。历史上最赫赫有名的奸诈之徒刘备带兵四万多人来讨,却在夷陵又被纵火惯犯东吴烧了个灰头土脸。赤壁之战和夷陵之战是东吴历史上最大的两次胜仗,两次胜仗都以放火开始,赵昺都觉得有理由相信孙权是火德星君转世。
夷陵之战的结果是东吴占据了整个荆州,蜀国被局限在四川境内。此次战争之后,东吴和蜀汉又都认清了形势,恢复了阶级友谊。四十多年内,两国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东吴的上游边界一直平安无事。但后来阶级斗争出现了新动向。魏国十八万军队,兵分两路,用闪电速度扑灭蜀国。从此,魏国就占据了长江上游,可以沿长江顺流而下,以水路进攻荆州。同时魏国一直占有襄阳,距离荆州首府江陵不远,军队可以沿汉水直逼江陵。
另外孙吴将主要兵力集中于长江沿线,军队的军粮供给也就成了一个问题。三国时期,战火不断,造成大量的土地荒芜,面对此种形势,孙吴在长江沿线各驻军之地广行屯田。孙权在长江沿线的屯田,主要集中在各军镇都督重兵驻守的地方,使屯田成为孙吴长江防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屯田一方面解决驻军的军粮供给问题,减轻全国的负担;另一方面又可利用屯田来加强统治,保持整条防线的稳定;同时还可为驻军补充兵源。而后腐败发生了,州郡吏民及诸营兵,发现做买**种田省劲儿,还来钱快,于是皆浮船长江与对岸做起生意,使良田渐废,粮食供应紧张,屯田政策遭到破坏,这一切都使得孙吴长江防线渐废。。
此外随着孙权及其得力臣僚的先后死去,孙吴渐失“人和”。孙吴继承人的变更、诸葛恪的被杀及孙峻、孙林的擅攻,又加之以孙皓的暴政,内耗不断,统治集团内部的离心力加剧,夏口督孙秀、西陵督步阐、京下督孙楷先后叛逃。长江防线各军镇督的世袭及孙吴的世袭领兵制度都使得士族势力日增,与原有的江东土著豪族一起使孙吴走向消极的“限江自保”。
到了三国末期,淮河流域军事堡垒的丧失,长江天险就暴露在晋朝的军事威慑下了。当时东吴的国主在这道天险上加了一道保险:铁锁。东吴人用铁链和铁锁封锁茫茫江面,同时在江面以下布置锋利的铁锥,可以刺穿战舰的底部,从而阻止西晋的舰队通过江面。然而,东吴还是低估了西晋的智商,铁虽然坚硬,但是它怕火,在高温下,铁也会扭曲和融化,这就是中国人说的“五行相克”。
后西晋大将王睿率水师南下。为了对付江面下的铁锥,他派人制作了一些筏子,方圆百来步,上面用稻草人冒充披甲执武器的士兵,一方面吸引东吴军队的注意;另一方面,木筏会勾住水下的铁锥,可顺着江流将铁锥带走。排除了这道障碍后,王睿又命人准备巨大的火炬,上面淋满麻油,然后点火烧铁链。铁被烧成铁水后,第二道防线也被排除了,于是,西晋舰队浩浩荡荡南下,灭了东吴。
于是便有了‘守险由人,在德不在险’之说,后来宋太宗也以此说反对赵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