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这便亲往督战!”眼见自己所部不敌,还需陛下出战,谢翱满面羞愧地道。
“是否有过,战后再议,随朕到阵前观战!”赵昺摆摆手道,可他突然愣了一下,指指前方又说道,“那位率军反击的是何人?”
随着元军大量的涌入,赵昺发现殿后的宋军渐渐不支,而在这危急之际有一队人从后杀入战团。为首者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身披铁甲冲在前边,与其对战着少有走过两个回合的,他们的加入不仅立刻遏制住敌军的攻势,还将敌军杀的不住后退,以他看来死在那位领兵者手里的敌军不下七、八人,吓得元军竟不敢上前。
“禀陛下,那是威胜军第一将下属指挥使崔刚,此人作战甚是勇猛,悍不畏死,每战必领兵在前。”谢翱回禀道。
“嗯,此人不简单!”赵昺点点头道,他看那人不仅自己十分勇武,其也调度有方,知己方战斗力弱于敌军,因而选择结阵而战,战斗中交互掩护和进攻,居然能从敌围困中救出友军后全身而退。
护军二旅是作为后军镇守大营,此时接到命令列队而出,他们以营为单位迅速上前就位,进而又以都为单位散开展开阵型,中间留有通路供退下的两军通过。与此同时炮团也迅速跟进设置炮阵地,火箭营布置于阵列之后,速射炮营置于阵前,为填补火力空缺,旅属、団属火炮也穿插布置于其间,为步军提供火力支援。
而本布置于双阳山下担任警戒的山地旅则先于一步向左翼前出,他们一则为护军二旅列阵提供掩护,二则接应退下来的威胜军。但见在李三娘的指挥之下,一团和二团以纵队向前突进,三团殿后以横队前行阻挡突进之敌,行进有序,丝毫不乱。
山地旅在前的两个团让过退下来的威胜军,在接敌后立刻派出一个营为散兵突入敌群以乱制乱,遏制住敌军的攻势。稍后各个纵队迅速突进敌群,俚兵本就悍勇,且手中长枪可刺可钩,且久经训练的枪阵配合默契,上刺咽喉,下刺胸腹,又有散兵在旁游弋偷袭,两下接战后便将敌前锋阻住。
一阵激烈的混战后,元军不敌向后退去,而他们也不恋战,带着伤兵借机交替掩护后撤。元军稍缓后立刻跟进追击,而三团则在两部脱离后,立刻开弓放箭阻敌,掩护两团退回本阵。元军见宋军阵势已成也不敢急追,双方以弓箭相互射击。待威胜军退到阵后,护军业已列阵完毕,他们也依令与敌脱离接触,归于中军……
“参见陛下!”赵昺下山到了一处高坡之上,文天祥和众将已经布置好帅台,见他过来齐齐施礼道。
“威胜军都统秦林锋、怀恩军都统宋濂,率麾下众将参见陛下!”随后众将又上前躬身参拜道。
“众将免礼!”赵昺抬手让众人平身。
“谢陛下!”众将再次施礼后,下了帅台上马立于两侧,两位都统和文天祥及文天祥、许夫人、李三娘、亲卫旅统制皇甫、陈墩等一众幕僚则侍立两旁。
“遥想当年,我们被鞑子追得惶惶如丧家之犬,没想到今日咱们也有如此兵威!”赵昺左右看看颇为感慨地笑笑道。现在帅台之下立着三十多位统制以上将官,身后将旗飘飘,而阵前矗立的各色队旗如林,兵丁更有数万之多,大阵宽有五里,纵深不下三里,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见到密密麻麻人群非得当场晕倒不可。
“陛下,末将无能,辜负了陛下所托,未能练成一支精兵!”秦林锋听了却是满面惭愧地道。
“是啊,我们没有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还要陛下不远千里领兵亲征,真是无颜面圣!”宋濂也垂头丧气地道。
“当日将你们留于敌占区,兵不过千,将不满十,现在已经壮大到十万的规模,让朕已经深感欣慰!”这两人皆是当年支援各地义军作战留下的禁军所部两位部将,现在皆已经成为两军之首,想想在敌后这么多年,他们只是能收编了各义军,并扩充到如此规模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赵昺又如何能要求过高。
“这皆是陛下运筹之功,末将岂敢居功!”秦林锋施礼道。
“是啊,这么多年,陛下不仅提供粮饷,还送来了大批的器仗衣甲,否则末将即便死了也难以做到。”宋濂也深以为是地道。
“闲话有时间再叙,此次元军进攻的规模与前时相比如何?”赵昺打断两人的话,让众人坐下道。当然战场之上不可能摆上龙椅,只是几个胡床,也就是马扎子而已。
“陛下,前时元军也曾多次发起进攻,虽然也颇为激烈,但是皆没有此次规模大,这也让末将疏忽麻痹了,以致此次竟然被敌这么快突破了防线。”威胜军都统秦林锋言道。
“陛下,末将以为前时元军在阳逻堡屯驻着大量水军,他们可以互为犄角相援,即便战事不利也可迅速撤离,因而并不急于打破围城。可当下阳逻堡被陛下一战而灭,其退路全部被截断,这才狗急跳墙欲打破封锁,没想到我们却一战即溃,险些被敌突围。”宋濂言道。
“朕也以为如此,他们感受到了危机,而江北援军又迟迟不到,迫使他们欲出城决战,欲一举扭转战局。”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以为此战当如何?”文天祥也颇觉不好意思,本来自己还多次给行朝送去战报,称与敌成对峙,困敌于城,昨日还大言不惭的称敌难以突围,和陛下定下炮击鄂州城之计,现在人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