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献给了赵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那些秀女们似乎也不愿放过与他互动的瞬间,俨然一笑莺声道谢者有之,搔首弄姿秋波频送有之,也有如天宫仙子不食烟火般装清高的,自然也少不了摆出副哀怨愁苦做西施状的……反正将他弄的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赵虽然看花了眼,但在他心中却暗叹,生活在宋朝文人笔下的美女,皆如一幅如诗如词的画卷清风吹过菰叶,似充满了离别的眼泪,蕴藏着千古痴情……这样的美女,足以令天下男人陶醉。宋词中的美女形象都是娇小瘦弱、杨柳细腰、慵懒无力、哀怨愁闲,也就成了宋代文士欣赏的女性美态,而由这种母亲养育的子女可想而知。
受这种世风的波及,所以生活在宋代的美女大抵只有两种:一种是正统士大夫推崇的端庄内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节妇;另一种便是是“泪湿罗衣脂粉满”、“舞裙歌板尽情欢”的多情才女。而女性的心灵和外貌,都染上时代病态的忧郁症,使得与现代的审美观雷同,皆是以瘦为美,也是诸多美女同时兼为才女的由来。
“陛下,是不是很惬意啊?”
“淑儿啊,不是惬意是辛苦!”美女看多了也就有了审美疲劳,何况这么会儿功夫看了这么多,赵越往后越没了初时的兴致,递香也变成了机械性动作,连头也不抬了,现在突然有人‘无礼’,他抬头一看确是陈淑儿,似有无奈的应声道,同时递上了三支香。
“嗯……”淑儿却是板起脸冷哼声,却没有接其递过来的线香。
“哦,淑姐姐!”赵见了猛然醒悟,急忙改口道。其实他也清楚淑儿此刻的心理,其不过是想在众女前炫耀下与自己的特殊关系,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他也只能配合一下了。
“谢陛下!”淑儿这才行礼接过香,可前边的秀女还在拜月,她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拉了下身后的人上前。
“陛下!”来人却是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赵见了也立刻下意识的抬手还礼,才看清来人是李三娘,其一身宫装却是行军礼,想也是一时紧张同自己一般本能的行军礼了,可如此一来场面就显得极为尴尬啦!
“噗嗤!”
“李统制,此在宫中,就不必拘礼了!”赵扭脸一看却是唱礼的王妤,其见自己看过来赶紧躬身垂首,可就这么一瞬间其脸上那丝鄙夷之色也未能逃过他的眼睛。
“是,陛下!”李三娘这才放下手,可腰板依然挺得笔直保持立正姿势,仍如同军中一般。
“在宫中可还适应?”赵看其虽然脸上略施脂粉,但与那些皮肤白皙的秀女相比仍然要黑的多,身上却自有番英气,笑笑问道。
“陛下,还好!”李三娘轻声答道。
“好什么?姐姐与陛下说说何妨!”陈淑听了却先着急道。
“哦,如此说三娘受了委屈!”赵听了有些惊异地道。李三娘早在多年前便在太后的主持下,众臣的见证下定下了婚约,可以说宫里宫外无人不知。而仍有人胆敢给其气受,不能不让人觉得蹊跷。
“陛下勿要多心,只不过是奴家官话说得不好,又不通宫中礼仪,被责备几句而已,算不得什么!”李三娘见小皇帝语气不善,知道其心中已经恼了,连忙轻笑着解释道,可心中很是受用,却又不想因为自己搅了祭月之事,只能如此回答。
“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赵从其脸上已经看出是强作欢颜,再次沉声问道。
“是……是,该奴家上香了!”李三娘迟疑了下说罢就匆匆离开了。
“李姑娘经常受罚吗?”赵见其离开,扭脸问章屏道。
“禀陛下,也……非经常如此!”章屏见小皇帝突然问自己,愣了下回答道。
“哦,都是责骂几句便没事了吗?”赵又追问道。
“是……也不是!”章屏抬头看看小皇帝又赶紧低下头,慌乱地答道。
“这叫什么话?”赵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陛下勿恼,李姑娘初入宫中,对礼仪多有不明之处,司仪局的主事不免责罚、训斥,鞭笞几下!”见章屏吞吞吐吐,吴曦在旁插话道。
“是啊,李姑娘满嘴俚话,应对时口齿不清,修习宫中礼仪时又常常出错,不免惹的主事生气!”这时程素也接话道。
“你们也常受责罚吗?”赵看看她们三人问道。
“禀陛下,奴家们在家中之事便多修习过礼仪,怎会出错!”不等别人作答,便抢着回答道。
“呵呵,这教礼仪的主事也真是命大,居然活到了今天!”赵听了心中已明了,这才是宫斗局正确的打开方式,将香递给下一个秀女笑笑道。
“陛下,这……这是何意?”程素听了却是一脸茫然地道。
“难道你们不知李姑娘乃是统兵之将吗?”赵看看其问道,见其茫然的摇摇头,接着说道,“李姑娘乃是护军山地旅统制,手下有三千精锐之兵,其敢鞭笞于她,难道不是找死吗?”
“啊?!”程素听了以手掩口惊讶出声,稍缓又接着问道,“那她杀过人吗?”
“杀人,对于行伍之人岂不是最为平常之事,攻打临安城之时,正是李姑娘率先领军登上城池,只这一仗被其斩杀的敌兵将就不下百人。而其随朕从琼州北伐江南,转战数千里,一直到收复鄂州才罢兵,你们说她杀过人吗?”赵笑笑道。
“如此说来,那教习还真是命大,幸亏吾没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