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倪亮施礼道,转身出去立刻吩咐了下去。
到了晚上,信息反馈回来了,这些外围的探子们不仅有小报的行探,居然还有朝中官员派出的家丁,而原因无外乎是想知道皇帝与这些武将滞留于武学之中多日不归。在问清了各自的底细后,赵昺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以私闯军事禁区为名送往临安府,然后让他们各自取保,释放回家。
对于这种事情赵昺并不觉得奇怪,在京城之中,豪门大户,朝中重臣派遣亲随家丁监视政敌,关注皇帝的言行皆不是什么新鲜事,自己也曾经做过。而此次出宫自己就是想以举行射礼为名,与众将宴饮,并无它意。但是在现问题后又改变了主意,自己也只是令人回宫取了些换洗的衣物,却没有多言。
而当下虽说已经封衙、休假,但是皇帝并非能完全歇下来,除了没完没了的宴饮外,还有各种仪式需要出席,比如春分要‘打春牛’,初五要礼佛,十三日要御街看灯,为上元节做准备,这些都需要他出席,并确定陪侍者的名单。可此刻他一头扎进了军营中,且一众道贺的军事将领一同消失,十来天不露面,难免让人产生遐想和歧义。
赵昺分析现在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包括以6秀夫和文天祥为的一众文臣业已察觉到自己对他们的不满,并在多个场合表露出‘换马’的想法。而就在他刚刚亲政之后便与一众亲信武臣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怎能不让他们感到不安,从而怀疑小皇帝是在与众将密谋,为全面控制朝廷,建立一个以武臣主导的政权做准备,以此改变大宋三百年与士大夫共治国家的局面。
“陛下,6相前来觐见!”次日,赵昺正与众将研讨当前面临的军事威胁时,陈墩进来禀告道。
“有请!”对于6秀夫的前来,赵昺并未觉得有多少意外,他已经意料到会有人前来探查风声,只是没想到会是6秀夫亲自前来。
“臣参见陛下!”6秀夫一路走来,现不仅通往武学的道路上岗哨林立,且巡逻队也往来不断。而进入本部后更是皆由皇帝的侍卫营接管,围墙上的角楼中皆有荷枪实弹的侍卫们警戒,大门外竖起了拒马并有沙袋堆砌的工事,不仅没有丝毫的节日气氛,反而弥漫着肃杀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直到他在讲堂中见到小皇帝才松了口气,上前施礼道。
“免礼!”赵昺起身相迎抬手道。
“末将等参见左相!”随之赵孟锦亦率众将起身齐齐敬礼道。
“各位将军有礼了!”6秀夫也赶紧转身拱手还礼道。
“6相来的正好,赐座!”双方见礼已毕,赵昺重新落座道,而自有人在他的下手为6秀夫布置了座位。
“陛下,这是在准备对蒙元开战?”6秀夫再次施礼谢过后坐下,看看墙上挂着的是宋蒙两国形势图,众人围坐的长桌上摆放的是长江中段至下游的沙盘,他看后疑惑地问道。
“6相也知当下蒙元以和谈为借口在积极备战,而我们不能不有所准备。此次机会难得,众将齐聚京中,朕便与诸位商讨下当前形势,并研讨对策!”赵昺笑笑回答道,并未打算隐瞒于其。
“哦,原来如此,有臣能够尽力之处否?”6秀夫前时曾听小皇帝说过,但是并未详议,而当下的陈设表明其所言不虚,那么戒备森严也就不难理解了。此处不仅聚集着大宋朝军中的精英,商讨的事情也涉及军事机密,自然不能为外人所探知了,当然得知真相,也让他大松口气。
“朕与众将研讨数日,分析了各种情况后,皆以为蒙元再次侵犯不可避免,但是难以判断敌军将在何处渡江!”赵昺言道,“朕知道6相长于军务,又曾在淮东任职多年,所以还请6相多加指教。”
“臣以为蒙元若是再次南侵自江州或是润州用兵的可能性最大。”6秀夫审视了下长桌上的沙盘片刻,用手指点着道。
“为何?”赵昺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及原因。
“陛下,润州与扬州隔江相望,之间又有运河想通,方便用兵;江州位于淮南西路的最底端,江浙地区向南突出,他们自此处渡江后便可向东迂回,而我朝重兵皆布置于沿江地区,其可迅突进到江东腹地,切断我军南撤的退路。若我们分兵拒敌,则江防空虚,他们即可趁机大举渡江,只要上游一城陷落,他们便可突入直逼临安。”6秀夫解释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听罢6秀夫的解说,江钲感叹道,“陛下也以为淮南不复,江南不稳。”
“江置帅过誉了,守江必守淮乃是兵家常识,非只是朕之所见!”赵昺摆手道,“倒是6相之议给我们提了个醒儿,蒙元若是两路进攻,一正一奇,一实一虚,让我们难以判明敌之主攻方向,又不敢分兵拒敌,确是一件麻烦事。”
“陛下勿需过于忧虑,敌水军大部被歼,难以在江上与我们争锋,岂敢轻易渡江!”刘洙起身言道。
“敌水军衰弱不假,但是朕担心的是其不会先于我们在江上对决,而是意在遣大军过江,使得我们不及调集水军歼敌于江上。”赵昺摸摸下巴道。
“陛下所言不错,江面虽然宽阔,但是仍不及海峡,留给他们的预警时间太短。他们若只是意在渡江大可以事先囤积重兵于对岸,再选择夜晚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