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在西段的鄂州,汉江口的夏口和汉阳已经完成筑城,夹江修筑了炮台,在江中设置障碍,布置了水雷,封锁了整个江面,敌想顺汉江而下,就必须先攻下两城。而两城与鄂州隔江相对,便于出兵增援,绝不会出现当年襄樊两城被围困的局面。
因此赵判断伯颜将宝压在了东段战场,这里可以说集中了蒙元大部的水军,且在高丽水军加入后,兵力可达二十万。他们一旦从此段渡江成功,便能迅速沿运河直扑无险可守的临安,重新夺取最为富庶的江浙地区,即便最终被赶出来,但一番劫掠后也能满足一时之需,缓解财政困难了。
所以说只要将蒙元水军歼灭,便基本上可以结束这次反击作战,伯颜也只能望江兴叹了。虽说未能过江击敌便偃旗息鼓,让赵有些遗憾,但这也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而大考即将开始,如此也能平复人心,避免出现恐慌,让他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王德,你立刻告知谭飞派出一组侍卫,护送御前办轮值的应熙将这封信送到事务局,飞鸽传书给张浩!”赵思索了片刻,又在沙盘上做了一番推演,提笔写了诏书,让王德加盖了印玺,封好后言道。
“小的即刻亲自去办!”王德施礼道。
“嗯,让他们出宫城后换上普通军士的衣服,小心些,万不要张扬!”赵又叮嘱了一句,挥手让其去办,而他又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
“官家,现在刚刚过了丑时,天亮还早,尚能休息片刻。”王德办好了事情转回来,看小皇帝尚在书房,并没有安歇,上前提醒道。
“大战将起,睡不着了!”赵伸个懒腰道。
“官家也不可太过辛苦了,宸妃娘娘尚在呢!”王德笑笑道。
“哼,江南丢了,就什么都没了!”赵如何听不出其话中另有所指,扭脸哼了声道。心中却暗骂,你个死太监知道什么,一辈子也没机会,还来撩拨我呢!
“官家说的是,还是眼前的战事要紧,它事也不急在一时。”王德嬉笑着道。
“王德,湖中的船还在吗?”赵突然问道。
“在,就藏在石舫的后面……”王德立刻回答道,可又意识到了什么,“官家,不是又要出宫吧?”
“此战事关重大,且以少敌众,朕实在是放心不下!”赵摸摸下巴道。
“官家,饶过小的吧!”王德听了却是心中一紧,哭丧着脸道,“若是天亮后不见了官家,别说太后绕不过小的,便是几位娘娘也得扒了小的皮,再说宸妃那里又如何交待啊!”
“怕什么,你跟着朕一起走。御舟和龙船就泊在水门外,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便登舟入海。等他们发现,朕早已到了外海,谁也奈何不了咱们。”赵拍拍王德的肩膀笑笑道。
“官家是不怕,可小的回来后可怎么办呢?官家就是不心疼下小的,也该心疼下宸妃娘娘吧!”王德的脸更苦了,哀求道。他十分清楚,小皇帝如此不安,定然前方情况危急,才想着又要亲征。别说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擦破点儿皮,这些娘娘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赵支吾了下没了脾气,他明白宸妃到此的任务和自己睡觉的同时也是为了看着自己,他若是偷着跑了,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那也太不像话了。可儿女情长,又解决不了问题,让他真的为难了。
“官家,今日值守宫门的亲卫旅的杨副统领,想乘船走也出不了水门的。”王德轻声道。
“这货肯定不会替朕隐瞒的!”赵又摸摸下巴道。
“官家,这是天意如此,不让官家涉险啊!”王德再劝道。
“那又如何让伯颜相信朕欲领援军出征呢?”赵上下打量着王德言道。
“官家……”王德被小皇帝看的心里发毛,退后一步道。
“可有宫探在宫中买过消息?”赵问道。
“官家,虽然有探子向小的出高价收买消息,但是小的却从未做过此等事情!”王德赶紧辩解道。
“朕又未说你卖过消息,慌什么!”赵言道,“朕的意思是你可曾发现过宫中之人买卖消息的。”
“官家……”王德迟疑了下,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若是说有自己这个大内总管就是失职,若是说没有,显然过不了关,他咬咬牙道,“小的御下不严,宫中有个小黄门可能与宫探间有联系,只是一直没有人赃俱获。不过此人不过是个管理车马的下等值役,不会知道什么机密之事。”
“好,那你明日便向他透露个消息,就说朕不日将前往丹徒督战,并要让其保证把消息尽快传出去,但是记住要装作无意泄露的,切不可让他觉察到什么不对!”赵点点头道。
“官家,小的明白,明日便去车马院转转。但是……”王德施礼道。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小皇帝故意泄露行踪,岂不是将秘密也同时泄露出去了吗!
“不要多问,自去做就好,来日大胜算你大功一件!”赵笑笑道。
董义成制定的作战计划看似完美,其实赵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那便是时间。他十分清楚海上作战,风向和潮汐对战船影响很大。刚刚他传书御前水军令其连夜出航支援董义成部,但是当前东南风盛行,其北上是逆风,即使日夜兼程也许近二日才能赶到战场。而此次作战御前水军是作为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