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朝中能在京中买起房的确是不多,若非陛下仁慈赐下宅院,许多执宰都难在京中立足!”周翔点头称是道,其实他也是靠着陛下多年赏赐积累下的些钱财,才在临近外城处买下了一处两进的宅院,十分局促。
“虽说朕赐下了些宅院,但是他们一旦离任,还是要腾出来的。而这些追随朕多年的老臣,此时在京中却没有立足之地,是多么凄凉。而那些品级低下的官员则更加悲凉,本来薪俸就不高,却还有花费一笔不菲的银钱租屋居住,每每想到他们当年与朕一同出生入死,可去晚景悲凉,连一处房产都没有。一旦他们致仕,也只能归乡养老。”赵昺凄然地道。
“原来陛下是想利用腾让出来的土地为臣属们建屋,使得大家都有栖身之所!”周翔听罢惊诧道,而心中更是感动。其实他也明白小皇帝所言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不过历朝都未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虽然宋朝的官员薪俸较高,但都市人烟浩瀚,人多地少,房屋自住率不高,许多市民都得租房居住。北宋初年,甚至连宰相也是租房住的,仁宗朝宰相韩琦说:“自来政府臣僚,在京僦官私舍宇居止,比比皆是。”朱熹也说:“且如祖宗朝,百官都无屋住,虽宰执亦是赁屋。”甚至连宰相也不例外,身为宰相的寇准曾感叹说:“历富贵四十年,无田园邸舍,入谨则住僧舍或僦居。”他也因此被称为“无地起楼台”的宰相。
事情直到神宗时,朝廷才拨款在汴梁皇城右掖门之前修建了一批官邸:“诏建东西二府各四位,东府第一位凡一百五十六间,余各一百五十三间。东府命宰臣、参知政事居之;西府命枢密使、副使居之。……始迁也,三司副使、知杂御史以上皆预。”这批官邸,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枢密副使、三司使、三司副使、御史中丞、知杂御史才有资格入住。部长以下的官员,还是“僦舍而居”,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临安居民,也多租房,但大多数官员都租住在政府提供的公屋中,以致自来政府臣僚,在京僦官私舍宇居止,比比皆是。由于租房需求旺盛,租赁市场一直很火爆,你要是拥有一套像样的房产出租,基本上就衣食无忧了,正是所为一房可养三代。
“正是如此!”赵昺言道。
“陛下,恕属下无理。”周翔沉默片刻施礼道,“陛下若是为每位朝中官员提供住所,属下以为此想虽好,却也难以实现,一个不好还会令臣僚不满。”
“哦,你且说说看!”赵昺有些惊异地问道。
“陛下,临安城中土地稀缺,可谓寸土寸金之地,而城中文武官员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少说也有数千人,要盖多少房屋才能满足,且每年又有多少新官赴任,旧官离京,若是皆赏赐于个人,只怕满京城的房子也不够用。”周翔说罢,见小皇帝点头,又接着言道。
“俗语言:升米恩、斗米仇。来人无房可赐,岂不让人生恨。因而属下以为,仍仿照旧制,赴京官员执宰及勋臣可赐宅居住,但离任或故去则需交还朝廷。另可修造一批官舍,供诸多臣僚居住,按照品级赐屋,按月缴纳租金,可比市面上便宜一些。他们一旦调任出京、或致仕、或获罪,皆要腾出房屋。”
“如此与现在何异?”赵昺皱皱眉道,他的意思是将房屋作为赏赐,给那些为复国做出殊勋的官员,而不仅仅只是给他们在京暂时提供住所。
“陛下之意,属下明白!”周翔笑笑道,“属下以为可以另行修造一批大宅,名义上是可售与臣僚及大户,只要有足够的银钱都可购买,陛下也自可作为恩赏赐于如属下这样的有功之臣了。如此嫌弃公屋简陋,却不缺银钱的,自可前去购买,无钱者也自有公屋可租住,谁也不会抱怨,还会感激陛下仁慈。”
“此议不错,待建成之后,朕便先赏赐汝一套!”赵昺笑笑道。
其实他也听出来了,如此既能减少来自朝中的阻力,因为这是为所有官员谋福利之事,谁反对岂不成了公敌,大为减少了自己的压力;再者这与现代的市场经济有异曲同工之妙,政府只提供保障房,个人需求可通过市场来调剂,虽然这其中并不完全;另外让他全部恩赏一是自己有心无力,二也如其所言,大家都一样,没了区别,自己还是会落个有失公正之名。
“陛下金口玉言,属下先行谢过了!”周翔起身再施大礼道。
“呵呵,汝这就赖走了朕一套宅院。不过以汝的功劳,又岂是一所宅院所能及的!”赵昺指点着其大笑着道。
“那便赏赐属下两所宅子便是!”周翔伸出两根手指笑着顺杆爬道。
“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过临安岂是久居之地,待我们收复中原,另立新都时朕赏你个大大的府邸!”赵昺张开两臂笑骂道。
“好,属下便当真了,届时讨要,陛下可不能赖账!”周翔再施礼道。
“好,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