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声音。
母女二人愕然停了手。
“打我吧,打死我吧!”陈中贵号啕大哭:“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不要这样啊,一家人为什么就不能快快乐乐的?我好不容易有个家,我盼了一辈子才盼到这么一个家。裴娜,爽爽,我很幸福。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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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幸福人的幸福都是快乐的。
同陈中贵那边惊风霍闪,一地鸡毛不同,陈新今天很幸福。
尤其是在丁家的人将他的彩礼放在一口漆盘,敲锣打鼓在村里游行的时候,他笑得脸都红了,又一种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之感。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来丁桥相亲的时候,还真有点灰溜溜的。毕竟,他当时并不太情愿,而且家里实在太穷,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彩礼。
现在终于可以抬起头来,给芳菲一个名分。
女人的面子都是男人给的,现在芳菲终于可以在娘家亲戚面前直起腰杆,再不用被人说倒贴。
彩礼这事说起来有点俗气,可陈新也就是个农民,他的思想也很简单。彩礼只是一种态度,表示自己是诚心的且不惜一切代价要娶芳菲,表示自己有经济能力给她优渥的生活,并愿意承受这个责任。
作为男人,还有什么能比赚得来钱,让老婆不用为一日三餐犯愁更自豪的事呢?
三十万现金用红绸子捆了,整整齐齐码在漆盘里,由丁家的亲戚端着在村里挨家挨户请客。
老丁就喊:“他大兄弟,今天是我家新狗过来下聘的好日子,家里已经摆了九大碗,晚上一起吃,全家都得来。”
那人忙道:“呀,下聘了,好好好,一定到,等下我敬酒的时候你不许推杯。”
“肯定的,你敬多少我和多少,醉死都成。”
后面丁芳菲轻轻锤了父亲的背心一拳:“爸,今天什么日子你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你得活一百岁。”
……
“她大嫂子,晚上全家过来喝酒啊!”
“来来,怎么不来,芳菲可是我背大的,这聘礼一下,就要过门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大嫂子眼圈红了,竟擦起了眼睛。
丁芳菲剥了一颗糖塞进阿姨的嘴里。
……
“婶子,晚上过来喝酒,今天小陈过来下聘了。”
“啊,好事好事。啧啧啧,这么多财礼,三十万呀,你老丁家可不得了啦!”
那大婶子看了一眼红红的钞票,眼睛都绿了。
老丁还没说啥,丁芳菲的母亲就得意地说:“那是,我儿下聘礼的时候我出了三十万,还负责买房和装修,现在女儿出嫁,陈家给三十万财礼,也算尽够了礼数。现在总算可以把两孩子都打发了,我这辈子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她家儿女的彩礼聘礼在村里都是最高的,这让老太太感觉很有面子,也很得瑟。
那大婶子和丁家以前为争水闹过不快,见丁大嫂得意的样子,心中不快。故意笑道:“你女儿的聘礼正好用来给儿子装修房子,儿女双全果然能够少让父母操心啊!”
这话说得有点含沙射影了,意思是老丁家有卖女儿的嫌疑。
丁老太太要面子,故意哈哈一笑:“老大的装修能花多少钱,我帮着解决了。至于芳菲结婚,我自然少不了要给陪嫁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队伍中丁家大儿子的媳妇就黑了个脸,说:“妈,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妹妹的行嫁多少,咱们还得商量一下,总归不能丢了面子。”
好你个婆婆妈这是打算把这三十万当嫁妆回礼,那我新房子的装修怎么办?
你死要面子,可不能让我和丁老大活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