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蔡根看着龙少出去的身影,心里百味杂陈,一万元买个心安吗?
后悔了,确实后悔了,一不小心增加了一万负债,歉意的看向老婆圆圆,
“老婆,那小孩实在太...”
老婆圆圆没有生气,理解的摇了摇头,
“算了,你就是心太软,不过,换成我也忍不住,赶紧出发吧。”
蔡根再次出来的时候,心情更加沉重,不只是因为刘小花的残忍抛子跑路,更是因为增加了一万块钱积红。
出了小区,直接绕过了贞水茵的汽车,又去提款机透现了一万元,放在口袋里,这才安心上车。
小孙看蔡根表情呆滞,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不知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关心的问,
“三舅,咋了,一万还不够吗?你咋还取钱呢?”
蔡根坐在车里以后,就感觉胸很闷,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才顺畅一些,无力的说,
“昨天那一万死了,死得很惨!”
贞水茵和小孙都很惊讶,钱也能死?还死得很惨?
纳启突然插话了,非常突兀,但是说话的语气气度不凡,
“小胖子,世间得失不由己啊,试着去看开吧,死了就死了吧。”
出现了吗?蔡根一直认为纳启不是那么简单,活了那么多年,经历过千万个岁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物呢?
看,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一种看淡生死得失,明白一切真相的淡然。
这是对蔡根的指点,这是对后辈的提携,蔡根很感动。
接着,纳启用那超脱的语气继续说,
“那个,小胖子,一万是哪个?”
这是哪跟哪啊,原本以为是隐士高人抒发对人世间的感悟,变相指点蔡根,结果完全是胡扯。
驴唇不对马嘴,对,就是驴唇说出来的。
一声叹息,蔡根终于放弃了惊喜的可能,没有搭理纳启,给小孙和贞水茵解释说,
“赵二牛死了,他老婆刘小花跑了,孩子扔给了龙少,现在没有出殡钱,我那一万就死龙少手里了。”
小孙一听这茬,瞬间发飙了,
“咋地,刚才龙少威胁你了?跟你动粗了?三舅,你咋不喊我呢,就这样轻易的给一万?”
光听语气,不用回头,都知道后座的小孙是多么的激动,他知道一万元对蔡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多很多钱。
蔡根安抚小孙,
“不要这么激动,当然不是动粗啊,但是他动了感情,而且说得也在理,我不得不给。”
一听没有动粗,小孙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但是动了感情就给钱,这是什么套路?
贞水茵在市内开车很规矩,也很随意,据说路怒症很久以前就治好了,抽空问蔡根,
“蔡哥,他对你表白了吗?什么感情值一万啊?”
就不能用正常思维考虑问题吗?蔡根感觉解释起来更无力了,
“无论什么原因,赵二牛是小孙打的,住院这么长时间,他们既没有报警,有没有来找我要医药费,也算是讲究人,所以,现在这么惨,我觉得需要承担起一部分责任,你们不是也看到那个埋汰孩了吗?那是赵二牛的心头肉啊,都快被龙少养成苏乞儿了,太惨了,我看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蔡根突然住口,看向车窗外,与一个人在对视。
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是两个人,再后来是三个人,最后,贞水茵开过去了。
第一个人,是那个要饭的大妈,还是在银行门口,看着蔡根的眼神很温暖,似笑非笑,这让蔡根很奇怪,难道上两次给钱,大妈有颗感恩的心?这么大岁数,记性这么好吗?还是看谁都这么温暖?压根没认出蔡根?
第二个人,竟然是躺在地上破被子里的老头,透过被子缝,死死的盯着蔡根,黑眼仁很少,大部分全是眼白,就是在那诡异的眼睛中,透漏出的情感全是狠毒暴虐,就像是毒蛇的眸子,还是冬眠刚结束,饥肠辘辘,看到食物的样子,蔡根就是那个食物,让他浑身冰凉。
第三个人,竟然是林沃,她和老头都躺在被子里,在老头后面躲着偷瞄蔡根,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蔡根分明看到林沃,绝对不会错,那个自己的仇人,那个高高在上的坚牢地神,那个害了自己儿子的坏蛋,只是此刻,在破被子里的林沃眼中全是惧怕与惊慌,好像很怕蔡根突然停车,去找她麻烦。
贞水茵的车子虽然不快,四人对眼也是一晃而过,可是蔡根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因为被盯着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寒毛乍起。
这是一个什么组合啊?
难道,林沃有什么特殊癖好?
难道,林沃在那个破被子下躲避自己?
难道,林沃挟持了要饭的大妈?
难道,要饭的大妈也是诸天会的?
无论是哪一种猜测,蔡根都没有让贞水茵停车,现在没心思找林沃报仇,也没有时间去拯救要饭大妈,团团还等着自己去拯救,不能再出差头了,今天一定要出发,一定要去长白三。
贞水茵发现了蔡根的异样,原本只是比较丧气的感觉,现在突然变得很紧张,开车之余,随意的说,
“蔡哥,咋了?你脸好白,是不是外边冷?把车窗关上吧。”
蔡根听话的把车窗关上,在副驾驶往下一靠,把脑袋尽量往衣服领子里缩,直到挡住了半张脸,才感觉到一点温暖,敷衍的嘟囔,
“没事,有点累,赶紧出城上高速吧,正常速度